王徵此时也多少知道中间关系,愤愤道:“文登营那武夫当真可恶,若非他当时恶毒陷害,初阳你如何会落到如此境地,若是不催促过甚,孔有德或许也不会作乱。”
孙元化摇摇头,“陈新此人心机深沉,本官原本便非他对手,只是他手握强兵,又练出大批私军,今后何去何从却令人心中警戒。”
王徵呼地站起,大声对孙元化道:“立即便上奏疏弹劾于他,请朝廷彻查文登军饷何来,又到底有多少兵数?”
孙元化拉他坐下,脸色反而变得平和,“良甫不可冒失,你如今罪责在身,奏疏上去谁看,司礼监绝不会呈交皇上预览,文登军饷也是差不得,唯可查只余兵数,但你别忘,文登还有三个卫所,其中原本便有兵额,他推说是卫所军你能奈他何?
登州巡抚官署,进出人都脸色凝重,皮岛动乱和孔部兵乱消息传来后,人人都已经不看好孙大人前途,各自怀着不同心思寻找出路,以致最近吕直官衙都被踏破门槛。
孙元化颓然坐在二堂中,身边是老态龙钟王徵,最先余大成急报传来,孙元化出于自保护心态,坚决不承认是登莱兵作乱,口咬定是其他地方援辽逃兵借登莱之名闹事,并给余大成回封辩解信,说明辽兵向听从自己调遣,绝不会干出如此事情。
但后面消息持续传来,特别是青州府,他们离济南太远,担心山东巡抚不能及时派兵救援,连连向登州求救,他们报告确定是孔有德所部作乱。
孙元化确认之后,几天时间便似乎老十年,即便他在人前仍然装出胸有成竹模样,但在老友王徵面前,疲态已经表露无遗。
“初阳,能抚则抚,不能抚便剿之,登州有军数万,还有那武夫数千人离孔部不远,孔有德不过三两千人,不是文登营对手,只要初阳你传令陈新围剿,为兄不信那文登武夫敢不听号令。”王徵双眉皱在起,对孙元化沉声说着。
孙元化长长叹口气,如果光是个孔有德叛乱,他也没什好怕,难处在于孔有德选时间太不对,大凌河未解围,皮岛又出乱子,他可以想见皇帝愤怒。
九月时候,陕西流寇越加猖獗,挟裹饥民竟然四处攻打城池,崇祯在内外交逼情况下,性格开始变得急躁,他对三边总督杨鹤忍无可忍,直接将杨鹤逮拿下狱问死,加洪承畴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陕西三边军务,这位明清之际争议人物正式成为大明政坛重要角色。
还好杨鹤有个不错儿子,山东参政关内道杨嗣昌,上疏请求代父罪,皇帝对这个政坛新秀颇为赏识,网开面把杨鹤改为充军,杨鹤总算保条命。
堂堂三边总督也不过这个下场,孙元化捅篓子似乎还不在杨鹤之下,孔有德等人祸乱是济南府靠近运河辖地,离北直隶不远,向是山东富庶之地,从各地发来消息看,造成损失必定十分严重,而且还直接影响朝廷救援大凌河总体战略。
孙元化两眼无神说道:“良甫所言有理,但仍未可见此事之根本,眼下可虑者,并非孔有德这叛乱,本官眼下已是心灰意冷,这巡抚不当也罢,唯担忧牵累首辅大人,文登那武夫如今该得意,怕是早成温党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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