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默算下时间,今晚叛军就可能破城,他打算至少给叛军个白天时间,让他们把登州局势彻底打破,自己动手时候便可以不那惹眼,李九成对军队控制力不会太强,叛军会在城内财富诱惑下分散得到处都是。
陈新思索片刻决定道:“控制行军速度,午后隐蔽到达蓬莱虎山(注:与栖霞虎山不同,蓬莱虎山离登州三十五里),届时视情决定行止。”
朱国斌诧异道:“大人,咱们可别到晚,否则登州糜烂……”
“执行军令。”
朱国斌稍迟疑便敬礼离开,去找他参谋控制行军速度。
登州南方黑沉沉大山之间,道火把组成河流正在官道上流淌,河流中充斥着密集得脚步声,无数双帮着行缠腿不停晃动。
陈新和朱国斌在路旁个草棚中借着灯笼光观看地图,登州附近地图都由情报局重新绘制过,引入等高线以及道路桥梁等标记,虽然无法和精确测绘相比,却比明代抽象派地图好很多。
山顶架梁马方才看到登州方向有亮光闪动,极可能是红夷炮射击所造成,这说明李九成已经发动,此时文登营刚刚行进到郭家岭附近,还未到蓬莱县界。
周世发安静呆在陈新旁边,脸上却难掩兴奋之色,这几日在官道抓到几个叛军逃兵,根据他亲自审问得到零散情报分析,叛军在济南府抢夺所得价值超过百万两,如果加上登州府内所得,文登营将获得大量战利品,情报局经费也能大大增加。
越过郭家岭之后,离登州就只有七十里,天亮前便能赶到巨山(玉皇顶),如果继续急行军,下午便能赶到密神山,并对叛军营地展开攻击。
周世发等朱国斌走远,对陈新低声道:“大人可是要多给他们天时间?”
陈新微微点头指着地图,“李九成今晚破城,叛军最强夜不收和家丁必然是要参加破城作战,他们并不知道咱们在栖霞,马鞍山附近哨骑
朱国斌指着地图低声道:“前天作侦查特勤队回报,马鞍山附近有叛军夜不收,那个登州出来龅牙刚醒,也是如此说,他便是在那里大意而被击伤,后面就没有再碰到过,由此可知,在平山之前咱们都是安全,过平山之后便可能被发现。”
陈新同意道,“不要等到平山,叛军今日行动,可能把斥候派得更远,也不排除他们故意弄出动静引诱咱们前往,然后伏击咱们,让军队过巨山后就按战地行军,各千总部拉出行军间隔,万中伏可以策应。”
朱国斌抬头看周世发,“周大人,你方才说北门登州将领会投靠咱们文登营,是否可靠?从北门入城线路将处于水城和府城夹击之中,万被叛军阻挡于其中夹道,损失会很严重。”
周世发看看陈新,然后回答道:“确实有此忧虑,也更怕叛军从东门出城击大军之尾,将咱们困在夹道中,所以咱们最好先攻克密神山大营,再考虑援救登州。”
朱国斌摇头道:“如果叛军攻克城池,大营中多半只余老弱和民夫,于其实力无损,若咱们不迅速救援登州,他们便可能站稳脚跟,东门出兵倒不必担心,只要留下骑兵营戒备东门,可保退路无虞,只是若今日白昼急赶话,过马鞍山多半无法躲过叛军哨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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