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北杀声震天,文登营先是对着草桥和东西城墙炮轰,叛军将领只得往这两处增派人马,文登营通战术欺骗之后,开始猛攻东城,东城瓮城旦打通,则镇海门、卧龙岗和密神山就能连通,东门外兵力也能解脱出来。
进攻以第二千总部为主力,首先开始清缴东北角,他们从登州桥北出发,以疑兵牵制登州桥乱兵,大部化整为零,以杀手和火器各队战斗组模式穿插进攻,鸳鸯阵灵活多变优势发挥出来,那些各自为战乱兵虽然数量不少,但触即溃,东北角火药库很快回到文登营掌握,那些叛军也没有想到去炸毁。
东门叛军原来是耿仲明人,现在已经换成李应元所部,大部分都是吴桥起兵时老兄弟,不过他们经过城内连串溃败,士气远不如刚入城之时,现在作战更多是因为不愿银子被人抢走。
城头共有红夷炮五门,其中有两门是铜炮,炮手在女墙上弄出缺口,用红夷炮持续轰击北墙,其中两门直对准城墙拐弯处,狭窄城墙上无法躲避,这让双方都放弃从城墙突破。
李应元没在东北角放多少兵,那里大多是些没有组织杂兵和乱民,他们很快在文登营打击下或降或溃,文登营并未封闭他们退路,路平推过来,这些乱兵潮水般往东门逃来。
孔有德颓然坐倒,也就是说陈新不认孙元化招抚,仍会把他们当做乱兵剿灭,他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
陈光福和王子登则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李九成扫视他们眼道:“陈新要赶尽杀绝,咱们就跟他拼,老子辈子杀人无数,这条命早赚回来。”
耿仲明低声道:“咱没说,还是跟着李大人干。”他顿下,“不过能不死自然是不死好,眼下仍是有条路,西门没有文登营,咱们可以从西门撤走。”
孔有德抬起头来,“从西门走又去哪里?还不是样要死。”
耿仲明看看几人道,“陈新要是啥,是登州,不是真要咱们命,跟咱们死磕对他有啥好处,咱们抢东西多,带不动布帛银两留下些在各处,那些乱兵杂兵留下些在城里,他陈新要复地之功,总要几日才能扫清那些乱民,咱们乘这时间离开登州,他们骑兵不多,老子亲自领兵殿后,在石门山还有处分营可阻拦时,此处往黄县全是山地,老子层层阻拦他,你们在前面只要攻破黄县,咱们就能缓口气,然后去莱州。”
李应元在考院北面设置多重阻拦,又在考院东侧街道前后设立三个街垒,每个街垒有两门将军炮或
陈光福眼中闪出希望,赶紧追问道:“然后呢?”
耿仲明阴阴笑,“咱们在黄县挡住陈新,前军攻打掖县,或是攻打平度州,之后往西出登莱辖境,吕直有陈新作打手,他敢不招抚咱们,余大成又有谁作打手?咱们打到青州府后,他若是不招抚咱们,咱们就多攻几座县城,他官位不稳,便只得走招抚之路,咱们到山东当兵也是当,还能远离那文登营。”
王子登啪地拍手,哈哈笑道:“都说你耿仲明*猾,老子还不信,必死路都让你寻出活路来。”
李九成不做声,提起自己大刀走出门外,扔回来句冷冷话,“先守住今日再说活命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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