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县如同被电击中般,咕噜爬起来抱着陈新腿,下巴上吊着口诞都挂到陈新裤子上,“求大人救救下官全家,下官日后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陈新看把他逼得差不多,叫过身后副官扶起唐知县,“唐大人啊,你说你这是干什,破城之时你派出家人召集义民,参与镇海门之战,为大军光复登州立下汗马功劳,本官在塘报中自然不会落下,吕大人那边也由本官去说明。”
唐知县嘴巴张得老大,仿佛魔怔般,陈新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唐知县才反应过来。他连磕三个响头,把额头都撞得发红。他当然知道陈新不会白给他好处,当下对陈新本正经道:“以后陈大人就是下官座师,下官当毕生以师礼待大人,大人但有差遣,小人万死不辞。”
“唐大人言重
“唐知县快请起,不可失文武礼节。”
蓬莱州衙二堂中,陈新双手将面前蓬莱知县扶起,这唐知县在破城时并被叛军抓获,虽然有孙元化这样大个顶着,但他作为蓬莱知县,丧城失地罪责也难逃,难得今日陈新亲自接见他,恍如抓住救命稻草。
“陈大人乃是正二品武职,下官不过七品知县,品级有别,朝廷礼节岂能乱,下官向不屑与那些自命清高文人为伍,只佩服大人这样手执吴钩扫尽不平将军。”
陈新看他颇为懂事,微笑着请他坐下,那唐知县摆出下属模样,坐个角,连茶杯也不敢去端,“赖陈将军虎威,登州方得保全……”
“唐知县不必客气。”陈新挥挥手打断他,“登州不是保全,城中已被攻下,本官受吕监军之命血战光复,然府城全城糜烂,百姓流离苦困,本官见之不觉泪下。虽然本官只是武职,按说不该随便参言各位上官事,但此事丧城失地,有辱朝廷颜面。如此大是大非事情,该有些大人担罪责,本官是不会帮忙掩饰。”
唐知县噗通声又跪下,两行泪珠滚滚而下,他丝毫不顾体面磕起头来,“呜呜,下官只是个知县,那孙元化不顾张总兵劝阻,非要放溃兵入城,下官亦是反对。但,但下官人微言轻,那孙元化不听啊,下官冤枉啊,呜呜……”
以知县大人政治觉悟,早就明白孙元化大势已去,他也知道陈新和孙元化不对付,此时连尊称都不用,破城之后他家中也被乱兵扫荡,几个小妾和女儿被*污,其中两个投井死,他想起自己可能会被抄家灭族,几乎想对连累他孙大人破口大骂。或许锦衣卫缇骑已经在路上,拿到京师就是菜市口刀,甚至可能象原来蓟辽督师样凌迟,妻妾子女入教坊司为娼,他不禁悲从中来,呜呜大哭起来,直弄得脸上涕泪纵横。
陈新也不叫他起来,待他哭过阵后,口中啧声,“唐大人不要如此,你罪责是有,不过你方才所说也有理,城中尚有巡抚、知州、知府,还有登莱道、辽海监军道,你个知县自然是做不得主,不过朝廷自有法度,到时唐知县到京师好好跟三司大人们分说,他们必定是能体谅。”
唐知县瘫坐地上,两眼无神看着陈新。
“不过嘛,本官对唐知县见如故,也给唐知县想到个不用去三司法子,如果唐知县在光复时有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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