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卖关子,收起笑容道:“在下所虑还是大凌河。”
“大凌河?”陈新皱起眉头,他最近其实颇为得意,连今年动乱源头都很少想起,此时宋闻贤提出来,便觉得自己有些大意。
“建奴至今未曾撤兵,那便说明祖大寿仍在坚守。宫里面传来消息,皇上已经对孙承宗极度不满,多次大发雷霆,梁廷栋亲自赶往锦州,要求辽镇克期解围。那孙承宗恐怕是不能再等,最近便要出动辽镇主力救援大凌河。”
陈新认真听着,边微微点头,宋闻贤喝口茶后继续道:“吴襄和宋伟前几次都是带着不多骑兵,这次若是大军出动,想逃便没那容易,迟早又是次萨尔浒般惨败。到那时辽镇精锐尽失,万祖大寿再被尽歼,宁锦便虚弱不堪,担忧便是……”
陈新虽微觉惊讶,但更多是高兴,这个老流氓相识很早,对自己也有过真心帮助。是他少有能谈得来又能说些隐秘事人,刘民有虽然是最好朋友,但很多事情不敢跟他说,周世发和黄思德等人是下属,就这个宋闻贤是半个朋友性质。去年派他去京师后,两人已经大半年没有见面,陈新咋见之下颇有些喜出望外。
宋闻贤脸笑容,仔细打量陈新会,突然揖倒地,“属下恭贺陈大人,此战若尽全功,文登营已然雄踞鲁东,日后位极人臣当在意料之中。”
陈新哈哈大笑,连忙扶起宋闻贤道:“这都是大伙起努力结果,宋先生在京师殚精竭虑,同样功不可没。”他在宋闻贤面前也不装样子,并不否认雄踞鲁东企图。
陈新赶紧叫人给他上茶,两人分位坐,陈新看宋闻贤衣衫又脏又破,还有少许血迹,关切问道:“眼下叛匪未除,到处都不太平,宋先生路可顺利否?”
宋闻贤躬躬身子道:“属下七日前从京师出来,张大会怕路上不太平,派三个情报站好手陪在下同路。到新城附近便有不少打劫人,看着都是些无食百姓。过青州府过后路上确实乱兵很多,都是从平度这边逃出,只敢选些小道走,倒很是遇到几次险情,还折损个人,天幸在平度附近碰到文登哨马,总算是有惊无险到,这马骑得老夫身骨头都散。”
他虽然说得轻松,但陈新知道他毕竟是个书生,只带几个人必定是危险重重,李九成叛乱把原来格局全部打破,济南北部统治秩序被彻底打破,余大成前几日被逮拿进京,官场群龙无首,短时间无法恢复,形势肯定非常混乱。
陈新眨眨眼睛,“宋先生辛苦,先生明知此时如此混乱,还要冒险来到登莱,可是京师有何重大事情发生?”
宋闻贤笑眯眯看看陈新,慢悠悠说道:“倒是没有特别事,只是老夫那日思索周延儒上次提议,忽然想起事,终夜不得成眠,第二日早起来便带人赶回。”
陈新动容道:“能让先生忧心,必是大事无疑,请先生不吝指教。”
宋闻贤对陈新谦逊十分佩服,他是从西门入城,沿途看到不少缴获物资往北门运送,文登营有强大练兵体系,旦有充足财力物力,必将发展成股足以影响北方局势力量。陈新还能保持种谨慎和谦逊,更让他觉得此子是做大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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