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试站在船头扫视着面前船队,颇有些意气风发,他淡淡对身边陈新道:“陈将军,天启年间登州曾两次送南兵万人援辽,其中次便是去旅顺,旋即被莽古尔泰领兵攻克,张盘朱国昌等人身死。此次由文登营赴辽,本官却甚有把握,无论熊廷弼旧三方布置策,还是孙大人营建关宁防线,皆需强兵方可实行,没有强军,便是孙武复生定下策略,亦是枉然。”
陈新肃容道:“
希望是恢复南四卫,那时候东江镇还处于刘兴治闹出乱局中,王廷试当登莱道多年,知道收复南四卫纯是天方夜谭,区区两千文登营也不足以保证他能坐稳这个位置,最后转而去兵部任侍郎。
如今情况又不太相同,梁廷栋位置他是不想,分明是个烫手山芋。现在登莱有文登营为依靠,与建奴又隔着辽海,既安全又能有军功。
他心中定下以陈新所部为核心,特别是要让他们驻扎旅顺,既在辽南牵制建奴获得军功,又能威慑东江镇那伙人。王廷试估计文登营目前人马达到四五千,陈新告诉他是,多出这些人都是从文登三卫中练出军户。陈新练兵能力让王廷试看到希望,只要文登营在登莱,那他就能立下最重要边功,日后入阁是可以期待。
所以他上奏疏明确要求留下文登营,不宜调往关宁,最好理由就是抽调部直接驻旅顺,这样就算直接和建奴对阵,比之千里迢迢安置到辽西更有利。
王廷试受命暂代登莱巡抚后,连夜找陈新和吕直商议,他在兵部呆两年,政策水平比以前更高,也知道皇帝爱看什样东西,首要便是要提出个整体策略,具体内容有粗有细,至少看上去要有新意和可行性。
三人番商讨后,提出新三方布置策,连发三封奏疏,说明旅顺陈有时部有不稳迹象,需要文登营驻扎旅顺,以之牵制南四卫建奴,以辽西关宁军、辽南文登营、辽东东江镇为三方,天津、登莱、觉华水师为策应。在这个新三方布置策略中,旅顺是核心环。
如果皇帝能赞同这个计划,可以想见辽饷会分出四成以上到登来,至少不低于孙元化时期每年九十万两,其中分润会远超过当兵部侍郎,物质收益不错。陈新和温体仁关系他很清楚,并且他也知道周延儒恐怕前景堪忧,所以政治收益也是不错。
这切前提都是要与陈新搞好关系。他往年任登莱道时候,多次往来东江,与毛文龙长期打交道,因为东江兵额多年没个准数,每次核兵之时都是捞好处时候,毛文龙要兵饷总像是讨饭。王廷试拿银子般还是要办事,给兵部反馈都是东江镇士马饱腾兵强马壮,兵力无甚序数。总体来说他与毛文龙关系尚可,但也因此被御史弹劾为多欲之人。
尽管很贪财,但王廷试这次对陈新缴获不闻不问,打定主意就算陈新文钱不分给自己,也不表露任何不满,好在陈新依然懂事,奉上三万两会票,让他十分满意,唯不足是取现地方是在天津,钱庄名字叫做四海钱庄。
王廷试吸取孙元化教训,绝不和吕直争权,将武库和军需尽数放手给吕直,但军功是晋身台阶,是需要分润下。因此他专程登上陈新坐舰,同赶赴旅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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