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四终于找到人说话,他斜斜瞟着那士兵笑道:“禁闭只说不能和人交谈,没说不能自己跟自己说,老子自己说话你也要管?”
镇抚兵时语塞,这钟老四把军律背得滾熟,谁也没留意到还能钻这个空子,他就想到,钟老四得意笑,继续道:“还有那个李九成,你娘咱们费多大劲,你就愣是放他跑。对,可问问你,为何到镇海门那晚不直接过草桥占据钟楼和书桥,关大弟个人追得他们鸡飞狗跳,范守业那狗才居然不继续进攻,范守业以前多猛长枪手,居然也变得胆子这小,是不是你下令不准他进攻?你胆子也太小,镇海门用得着那多人守,镇海门大街那批乱军是崩溃,这好机会不去攻钟楼,你以后改做文案算。”
钟老四哈哈大笑几声,他骂完心情顿时舒畅,在他心里刘破军始终是后面来,资历无论如何不如天启七年那批人,骂也就骂。就像那个黄思德,只会耍嘴皮子功
陈新转头看看王码夫,王码夫小心答道:“预备营第四千总部第三连连长钟财生,同样还在执行禁闭。”
“哦,钟老四。”陈新摇头笑笑,“聂洪处罚意见是什?”
王码夫记心甚好,稍回忆便道:“禁闭十五日,降级仍管原伍,罚半年俸银。”
陈新微微点头,钟老四此事引发最初批军官集体关注,黄思德和聂洪最初准备将钟老四降为小兵,以儆效尤,但朱国斌代征刚等人联合上书陈新,为钟老四鸣冤,他们认为钟老四应当出发,但他只是不敬同级军法官和训导官,正好军律中没有这条,聂洪和黄思德引用是不敬上官条款,而且处罚失当。
陈新拿到上书有没有批示意见,直接让王码夫转给聂洪和黄思德,两人顿时偃旗息鼓,降低处理力度。
聂洪是崇祯四年才接手军法官,以前直干些打打杀杀事情,处理问题稍显粗,bao,陈新希望他这次之后能更懂方法些。
陈新慢慢走进院子,钟老四仍在大吼,外面站岗个镇抚兵士如同木头样面朝外站着,对钟老四毫不理会。钟老四已经被关七天,连在船上时候他也是在底仓,跟着压舱粮袋待两天,镇抚军士就在舱门守着,准许他探头换气,却不许他与人说话,这对钟老四来说比受伤还难受。
“刘破军,老子知道你关在旁边,这个傻兵不说话,你倒是说句话,老子快憋死。”
钟老四把脸凑在窗户上,对着侧边房间吼着,那边屋子却静悄悄,没有人回答。他不由怒火中烧,但想起刘破军犯事情比自己严重,心中又找到些平衡,大声嘲笑道:“刘破军,好歹你是崇祯元年来,每日跟在陈大人身边,陈大人那是天才,句句说得都是学问。可你看你都学些啥,登州晚上你不追,老子也不说你,耿仲明守黄县,那里能守得住?随便派两个战兵局翻山过去断他退路,耿仲明不退比兔子还快,老子就跟着你姓刘,刘先生也姓刘,你也姓刘,你咋就差这多呢,这不敢打那不敢打呢,怕死人当兵干啥。”
刘破军仍然毫无动静,镇抚兵转过去大声呵斥道:“钟才生,你闭嘴,这是关禁闭,从来没人像你这样,你再乱叫,就只有向总军法官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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