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门之后,便是紫禁城,耿仲明从来没有来过,被里面建筑宏伟气势完全震慑住,颇有点战战兢兢,里面建筑不但高大,而且很多,如果无人引领,寻常人根本找不到路,他看到陈新与司礼监人都这熟,不由更坚定投靠之心。
陈新不知耿仲明心思,正低声问曹化淳道:“劳烦曹老公,等是否还是在乾清宫觐见皇上?”
曹化淳呵呵笑,“不必乾清宫,今日是在平台,皇上喜欢在那处。”
陈新虽然明知崇祯不会对付自己,听到平台二字还是咯噔下,袁崇焕可就是在这里被抓,袁大人总共只来三次,第次五年平辽,第二次只
,实在觉得不妥,打回内阁重写。遇到温和司礼太监还好,遇到那些心态扭曲,找无数理由打回,内阁就没法做事。若是在太监跋扈时候,那内阁那边票拟什都无用,司礼监直接改。
然后司礼监还有传口谕权力,明朝皇帝大多数比较懒,都不爱动笔,喜欢让太监传话,同样句话,太监如果跟那个阁老比较好,就说温柔些,若关系不好,气鼓鼓说出来,那阁老就得回家睡不着觉,更恶毒点,还有恶意修改部分内容。孙承宗这牛人,也有受不时候,专门上疏给天启,说还是请皇帝勤快点,多写下。
有这两个权力,他们其实和阁老是互相制衡,而且还略有胜过,到明末时候,阁老上任要先拜司礼监掌印太监,才能算正式上任。
除对外,司礼监对内也是权势滔天,它下面设个提督太监,宫内切大小太监任免都归他管,包括吕直这种外放监军在内,都由这个提督提议,交皇帝定夺,实际上皇帝很少驳回。
更为有力,便是东厂提督般也由司礼监名秉笔兼任,东厂又监督着锦衣卫,将司礼监权力延伸到更广范围,恰巧曹化淳就是干这活,王廷试如何敢惹。
陈新在这个大太监面前小心翼翼,他虽然每年有给曹化淳孝敬,但是他那三瓜两枣在京师里面不算什大手笔,最多只能算中等水平。据说司礼监掌印每年光是收二十四衙门孝敬,每个部门大致三万,总数达到六七十万两。
有卢传宗等人跟着,陈新又不能表现太过窝囊,好在曹化淳对他十分温和,点不摆架子,让陈新走在他身边,路闲谈。西华门进去后要绕到午门进紫禁城,这段路也不短,曹化淳刻意走得慢,好与陈新多说话,路问起登州和金州之战情况,陈新口才得,讲得惊险非常,有时稍稍夸大,曹化淳听到有个兵独自追杀上千叛军,不由拍掌大笑。
陈新又投其所好专门吹嘘吕直,吕直就是曹化淳收亲信,曹化淳这人颇为念旧,王承恩也是由他弄进文书房,这个文书房在内宫,就如同翰林院庶吉士之于内阁,不是从文书房出来人,是没资格进司礼监。
所以他听吕直神武,非常有代入感,仿佛是自己去登州打仗那爽。陈新不烂之舌此时值上万两银子,走到午门时候,他把金州之战也讲完,曹化淳听得十分开心,陈主任不用担心特务报复。
后面那众武官有是根本不知道秉笔厉害,路东张西望,有些则吓得不敢说话,低着头默默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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