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贤虽然直在官场打滚,实际上是白身多年,现在得如此个职务,心中满足感自不待言。
陈新想起方才王廷试说及生员优免银事情,其实这多年他直不太清楚,只知道各处辽饷催缴甚急,到底收多少却不甚,船上无事便向宋闻贤问起此事。
宋闻贤这几年在京师与户部*员打过不少交道,那些人酒后时常抱怨,所以他也得知些户部情形,稍稍回忆后说道:“辽饷加派不止是田赋,也包括杂项、盐课、关税,其中名目繁多,生员优免银便是杂项中种,对生员缙绅征收部分原来免收赋税,原本这些人按不同等级有优免数额,天启年间因为辽饷紧张,开始征收文武*员优免银,但对生员依然免除,到崇祯四年开始征收生员优免银,这些生员们岂会那好说话。结果仅三年累计便拖欠六十多万两,已接近半数,乃是杂项中拖欠最高项。”
陈新听完笑道:“收他们银子那倒真是不易,宋先生你看黄功成、郑和贵这种人,他们赚多少银子都应该,交文钱出来都觉得不应该。但是偏偏他们银子最多,大家赖掉之后,反倒让银子最少人来承担加派。缴纳使用过程中又多入经手人之腰包,偏偏又是生员吏目之类,才是富者越富,贫者愈贫。朝廷这是加派加错地方。”
,末将已派人送至大人门房,请大人查验后代为退回苦主。”
王廷试稍稍回忆下,似乎上次在莱州确实见过个叫郑和贵,当时也声称是毕尚书亲眷,但如今陈新逮都逮,又拿证据证人,王廷试虽然不愿得罪毕自严,但更不愿得罪陈新。
但他还是有些担忧道:“就是不知毕尚书知道有人败坏他名声,会否心中不快。咱们兵饷,毕竟是要从户部过。”
陈新知道他说是什意思,其实是问毕自严会不会因为郑和贵被抓而记恨,陈新忙道:“小人在京师识得户工总理张彝宪,请他跟毕大人解释番便可,再说那郑和贵,似乎也愿改过自新。”
王廷试听张彝宪名字,便知道陈新和那太监关系不错,随即便明白过来,根底还是陈新能打仗又不闹事,皇上喜欢自然太监就要捧着,否则就凭陈新那点好处,张彝宪还不至于看在眼中。
王廷试想明白后,立即便把莱州那帮缙绅扔在脑后,当日他确实收莱州缙绅好处,大致知道他们要占招远金矿,但现在对他最重要是军功,而且陈新同样要给好处,自然不再理会那些缙绅,马上便道:“既如此,便让那郑和贵在狱中反省些时日,陈将军只管放心杀建奴,下面有些人要吵吵嚷嚷,本官懒得理会。”
他说完后,算是抛弃莱州缙绅,然后边对陈新关切道:“奴酋明知旅顺有大军,仍猖狂远征,正应给他个大大教训,除陈将军所部,本官已令东江镇同出击,具听陈将军调派,必收牵制之效。唯有条,陈大人此去旅顺,还请万勿亲身犯险。”
“末将都记住,谢过大人挂怀。”
……
船只出海后,陈新和宋闻贤两人在船头坐着吹风,这次宋闻贤将在旅顺暂停,然后去东江镇各处拜访,最后还要去皮岛建立与朝鲜接触渠道,陈新为让他做事方便,上次报功时候也给他报个赞画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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