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贤也摇摇头,“大人说得是,确加错行当,海贸如此赚钱行当,年市舶税才十万两上下,运河八大钞关每年货价巨万,钞关税加起来也只六十七万两。其他杂项即便加,亦是常常拖欠,属下听户部人说,不单是生员优免银拖欠,加派盐课和杂项每年亦大量拖欠,确如王大人所说,光两淮加派盐课就累计拖欠百万,相比起来,天启七年时间里,所有辽饷总计拖欠还不到百万。杂项拖欠多,田赋催缴考成却急如烽火,甚至有征税官无法完成,逼得在衙门中z.sha者。”
陈新叹口气道:“若是那税官不死,就只有逼得百姓死,眼下各处都在闹旱灾,原本收成就不好,特别在北地,若是再加派,山东登莱抛荒流民会更多。”
“流民多些亦无妨,他们大可投奔登州镇。”宋闻贤毫无同情心道,“朝廷加派确实有失妥当,原本田地正赋实际是区别田土收成。松江府每亩正赋钱二分五厘,加派辽饷分二厘,只正赋十而已,咱们登莱土地差,以宁海州为甚,每亩正赋仅分二厘毫,加派五厘八毫,这便加派五成之多。”
陈新对登莱情形倒是知道,蓬莱县算是正赋最高,也才三分八厘,宁海和招远都只有厘多,跟松江钱二分相比,便可知收成差距有多大。
宋闻贤抬头看看陈新,又有些兴奋道:“属下打听过,崇祯四年户部预算案里面,辽饷加派合计九百九十万两,其中田赋加派六百六十万,比原本九厘银多出百四十万上下。辽饷催迫甚急,各地甚至拖欠正赋先完辽饷,去年天下七成州县拖欠正赋半以上,太仓里面实际多半都是辽饷,朝中和各地大员都看着这块肥肉,工部去年辽饷分饷便二十万两,登州府亦留用八万七千两,只要咱们再打几个胜仗,明年登莱拿个两百多万或许都能行。”
陈新嘿嘿笑,“这次皇太极敢去打察哈尔,本官自然要用胜仗教训他下,既然有辽饷,那建奴人头远远不止五十两个。想来皇太极亦是觉得打辽南无甚搞头,远不如察哈尔人口马匹众多。或许他亦留人马准备伏击,但不知道已经有近两千骑马兵。就是不知他到底准备多少首级给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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