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将军请说。”
“末将这个……前些时日和尚副将凑船人参貂皮,要运到登州去换些粮食,在牵牛岛被大人水营抓,货也被扣,末将想请大人通融下。”
陈新哦声,然后问道:“二位这是要去换些什?五月间吕大人是通令各岛,为防奴谍刺探和走私硝磺军需,辽海所有商货贸易都在南城隍交易,没有领到交易旗牌就擅自运去登州,律罚没,二位难道不知道此事?”
“当然换银子和粮食,朝廷拨向都不够,那些丘八没有银子又吃不饱,他们就不肯去杀鞑子。”毛承禄理所当然道,“末将知道吕大人严令,但南城隍价低些,属下
来旅顺时候,陈新还以为毛承禄会同时讨好吕直、自己和王廷试,甚至可能和孔有德等人联络,结果他根本没有去找吕直和王廷试,就在旅顺呆几日就回广鹿岛,吕直后来还派人去准备收他为心腹,结果毛承禄冷言冷语就把那小宦官打发,吕直前几月直克扣他本色,直到七月底才补批给他。今年要不是王廷试需要进行这次秋季攻势,毛承禄必定是个挨饿命。
尚可喜则比毛承禄稍好点,他也不善交际,至少他救黄龙命,黄龙在粮饷上多少会接济些,而且尚可喜也不去得罪那些文官,所以他虽然更靠北,日子反而比毛承禄好过些。
陈新当时是让外务司联络商社,低价卖两批粮草给广鹿岛,免得毛承禄怒去投孔有德,现在看来还是起到效果。
陈新想到这里,对两人平和说道:“本官对尚将军也是十分尊敬,二位当年不惧建奴之凶残,跟随毛帅纵横辽东,光是这份胆略,便值得敬佩。这次更有如此多斩获,想来毛帅也会为二位自豪,但……”
他顿下,下面两人原本听得颇为受用,听这个转折,连忙聚精会神等待陈新下文,陈新收起脸上微笑淡淡道:“但有人,却从当年抵抗建奴好汉,变为不忠不义不孝之徒,此次在复州,本官便遇到当年认毛帅为义父孔有德、李九成。此二人剃发易服为虎作伥,已成建奴之走狗,被本官在复州城南股击破,其部斩杀过半。对此二人,登州镇绝不会放过,必取其人头。”
陈新扫两人眼,“二位将军在战场碰到天佑军,亦当如此,取他两人之人头祭奠毛帅英灵。”
尚可喜呼地站起来,粗糙脸上满是坚定,他大声道:“大人放心,这是大是大非之事,末将定不会顾念旧情。”
毛承禄皱着眉头想会才站起来,他似乎有些不甘道:“末将也听大人,不过孔兄弟他们也是被那些文官逼,这些文官没个好东西,末将见他们嘴脸,总觉着比之鞑子还要可恶,不然以孔有德跟建奴血仇,谁他妈愿去投鞑子。”
他话题无人愿接,堂中时有些冷场,陈新正要转到其他处,却见毛承禄正在给尚可喜递眼色,尚可喜脸上露出些尴尬之色,他犹豫下没有理会毛承禄,转头去端茶喝起来。
陈新好奇看着毛承禄,只见那毛承禄嘴角动两下,似乎在骂尚可喜,然后毛承禄转头过来抬眼看看陈新,如同下定决心般道:“陈大人,这次二人还有事,想……这个麻烦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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