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兵头能这样干,陈新不能那干。陈新原来设定补给点分别在大名府、开封和洛阳,现在正好在几头不搭地方,开封府看着最近,只有两百二十里,但中间隔着条黄河,过河之后两百多里全部都是陆路,以现在卫辉兵荒马乱,流寇官军山贼都会来抢劫,没有兵马押送根本走不到。
不过军粮是根本,必须要解决,他派军需官去卫辉府问下价,
赶得还算快,六月初十到达漳德府。从崇祯元年以来最有利剿寇形势已经出现。
最凶悍流贼都集中于此,只要歼灭这个地区流寇,那流寇之祸就平定大半。怀庆等地已经打过许多次,很多地区被流寇抢过,流寇饿狼般扑向卫辉府,只为抢到足够粮食。
而紫金梁和闯王等头领注意到形势严峻,开始连连召集各营头目合议突围之法。另外则扩大抢掠范围,此时官军最空虚就是怀庆府,流寇们改常态,连那些坚固寨子也不计伤亡攻打,以求获得更多粮食储备。
刚到卫辉几股流寇看不起内地兵马,气势很盛,冲到卫辉府城周围抢掠,玄默传檄令昌平另副总兵汤九州追剿,而传给陈新命令十分奇特,除叫他清剿辉县县境之外,竟然要他派兵去清池柳泉关保卫潞王妃陵寝,以防被流寇盗挖。
陈新接到命令气不打处来,偏偏这事儿还不能不去,万真被挖,潞王封地就在卫辉府,若是他番弹劾,崇祯最心痛这些亲戚,应付起来十分麻烦。他只得派出两百骑兵赶去,还真等到股流寇,战将其击溃,马兵照例跑掉。
卫辉府已经涌进来超过五万流寇,分属于十多股大小流寇,还有河南本地些山贼土匪出来趁火打劫,卫辉府片乱战,各股流寇窜来窜去,有时候外来流寇还和本地土匪干仗。官军机动力也不强,跟着后面吃灰,虽然经常宣称大胜,但都是杀胁裹之流民,或者就是普通百姓人头。
这样乱战难以取得决定性战果,时间拖再拖,陈新军粮也吃紧。登州镇自己带军粮在大名府补充过次,出来后已损耗不少,缴获粮食陈新都留在林县,眼看着补给无望,军需官只得先调林县粮食,然后将大名府商铺储备经水路调到林县,另外则向临清商社紧急购买,让他们继续往大名府运送。从临清转运损耗很大,路途上消耗三成,而且每次还需要登州镇出兵往来护送,造成部队疲劳。
陈新先是问辉县要粮食,可辉县大军云集,那知县把自己卖也凑不出来这多粮食,邓玘、耿仲明、保定军人每天到辉县城下叫骂,那知县把县库粮食提供完之后,干脆躲进县衙不出来。
辉县几百石粮还不够塞牙缝,陈新只得又向玄默行文,玄默很快运来两百石,回文十分客气,通篇都是赞赏登州镇,但最后说军粮暂时没有多,各地支度困难,运送也十分不便,说是等个十多日才有,请登莱先自行供给。
吕直给玄默行文也没有回应,他给司礼监上折子弹劾玄默,时半会也没有起作用。陈新都要不到,其他客军更加没戏。于是川军、左良玉和耿仲明都开始在乡间抢粮,有时还联手打缙绅寨子,耿仲明抢到还跟陈新上缴半,挣番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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