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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岳托对面,朱国斌正用杆远镜观察远处山丘,上面红色大旗十分显眼,边上似乎有白色线条,估计就是满洲镶红旗,其他三个镶旗都是红边,唯有这个镶红旗是白边。
朱国斌已经从最近哨骑战中得到情报,领前锋是建奴兵部尚书岳托,此人打仗稳重,也不乏勇猛,朱国斌并不敢轻视,所以他连荆针铺都没有守。
谭申在他旁边,也举着个远镜,上面有登州镇工坊标记,他用是登州镇出品第批,万历年间江南就能制造玻璃,只是工艺比较粗糙(注:见《利玛窦札记》),刘民有让商社高价挖两个工匠过来,让他们演示制作过程,然后文登大学堂和工业研究室分别钻研,大量实验之后,已经能出小批量优质玻璃,远镜原理很简单,有大学堂研究,工坊很快就做出山寨版,不用再从福建和澳门去购买。
谭申对朱国斌道:“应该是岳托来。”
死多少人都冲不过去,登州长矛阵威力他见识过,复州基本是以命换命,最后证明对方意志更顽强,那还是在平地,现在还有道壕沟,眼下这种地形除非有盾车,否者只会白送人命。但他们这次是前锋,没有带足够包衣,自己做话又浪费士兵体力,会严重影响作战。
岳托明白他意思,他领这支前锋已经灰头土脸,地雷炮杀伤力不高,但打击士气效果很好。后金兵士气十分低落,这次沿途没有任何缴获能刺激他们作战欲望,各个旗主只能告诉士兵旅顺城中金银甚多,还有许多粮食,暂时也只能是望梅止渴。
岳托看看西面山脉,对巴克山问道:“咱们可以让两千人下马,穿过两面山地,从两侧攻击他们,你觉得是否可行。”
“主子不可。”巴克山指下防线后面几个小阵,“长矛兵后面小阵是那种带矛刃火枪兵,他们和骑兵混在起时候,用火枪打过就是骑兵冲击,咱们若是只得步军,绝打不过,奴才在复州见过。”
岳托凝视登州防线半响,眼神不停变换,巴克山知道岳托在考虑是否攻击,巴克山不由心中紧张,他不愿意去攻击这样部署登州兵。
“他来也只得看着,除非他愿意损失两千人,若是前锋打成这样,岳托前途也就没戏。”
谭申哈哈笑,“大人,那咱们在这里守多久?”
朱国斌饶有兴趣看着那杆大旗,“咱们只是阻拦后金前锋侦查旅顺防线,守到皇太极大军到来就走,只要皇太极过金州,他就再无台阶可下,建奴想不来旅顺也不成,等到他们看见旅顺,很想看看黄台吉表情。”
终于岳托张开口,“巴克山,你可想官复原职?”
巴克山面如死灰,但他还是只能说到:“奴才愿意。”
“你带你牛录下巴牙喇,穿过南面这片大山去旅顺,务必要看清旅顺城池如何布防,两日内必须回报。”
巴克山长长舒口气,他还以为岳托要让他去打眼前这条防线,爬山虽然辛苦,却不必丢命,不过两天往返,也是极难事情,这片山地中并无道路,他也没有把握是否能否及时赶回。
他抬头想申辩两句,却迎上岳托冷冷目光,巴克山连忙低下头,“喳!奴才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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