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前面是个卖炭店铺,就在朝天门大街上,后面则是这个两进院子,李永芳在门上有节奏敲着,门里没有任何耽搁,几乎是立刻就开门,门吱呀声开,露出张凶悍面孔,是李永芳多年家丁,李永芳走进院中,长长舒口气。
他每次出去都有风险,因为他头发还没有长起来,而他不能长期装和尚,再等个月天气冷些之后,戴帽子就更常见,或许会安全些。
他没有去门市,直接进二进正屋,那家丁头子跟着走进来,给他倒茶,对李永芳低声道:“主子去就去两日,奴才心里焦急得很。”
李永芳顾不得茶水还烫,迫不及待抿口,然后才抬头道:“李恳你是怎地回事,都说不要叫主子,也不要说奴才,日后记着,不要因这些小事丢性命。”
那家丁头子应,这时从店铺过来个商人模样人,也对那家丁李恳道:“李东家提醒得好,这登州镇不比其他地方,他们情报局比东厂和锦衣卫强,连京师也有他们人,去年京师就被端两处地方,便是那些人还用老法子,在各处茶楼酒肆散播些谣言
李永芳从陈敬侧门离开,陈敬并未来送他,个不解任何底细仆人来关门,李永芳在头上戴好顶瓜拉帽,边缘拉得很低,把耳鬓头发遮住。
他外面穿着件常见道袍样式外套,来到大街后弓着身子,把头稍稍埋低,打起个算命幌子,活脱脱个游方道士,这样人进出人家之时,也不易被外人怀疑。
这片现在是登州城外高档生活区,很多登州镇官吏住在这边,徐元华、吴有道这种级别,则在北边条街,大部分登州民政*员也在那里。
李永芳混在人流中,往北边那条街瞥眼,街口有民政保卫队站岗,小摊贩和游方道士都进不去,据陈敬所说,这些住宅大多是登州之乱时被孔有德灭门,登州镇来之后占下来,只给蓬莱县衙交很少点税,然后就变成登州镇资产。
按照李永芳来这里半年打探,陈新对于属下不太干涉私生活,在物质方面比较优待,但仅限于银钱房屋,从来没有人能用士兵当奴仆,登州镇允许*员雇佣仆人,却绝对不许蓄养家奴,陈敬现在府上也只是雇佣着两个仆人和两个丫鬟。
李永芳在街口看到接应人,个装作担郎,个装作茶客,李永芳从他们面前经过,确定他们看到自己后,往进城大道而去。
担郎最先起身,跟在李永芳身后,茶客观察片刻,看到没有可疑人员后,才随在后面。三人前后走着,从春生门入城,在密分桥之前往南转,这里巷道密集,在登州之乱时候损失比较小,民居颇为完整。
李永芳似乎对地形十分熟悉,径自钻入条小巷,这个巷子平日少有人过,担郎就停在巷口,刚好挡住道路,李永芳在拐弯处换好衣服后,咳嗽声通知那担郎,然后从另外边巷口走出。
此时他已经换个模样,头上戴着方帽,身上穿着青衿,看着就是个缙绅模样人,这样人在城内很多,不是商人就是生员,并不惹眼。
他在南城东拐西拐,来到南门附近朝天门大街附近,从后面巷子来到个两进院子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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