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死？”黄善愕然
问道。
张忠旗低低喘息着，侧躺在拦马沟中，用手在那蒙古人伤口摸
几下，然后把血迹抹在自己脸上，他对黄善低声道：“你个狗奴才倒躲得好，主子
差点就报销，还好老子见机得快，乘着登州兵打枪，老子也装
下
黄善远远看过登州兵，但是转眼又被巴牙喇和甲兵反击回去，里面喇叭声响得很急，常常会有阵排枪声音，然后是声整齐呼喊，接着甲兵们又会被打退回来。
其他地方甲兵陆续从梯子登上土墙，越来越多甲兵从缺口涌入，又批两百多名甲兵和巴牙喇从后金方向壕沟中出现，洪水般涌过中间地带，看着后金兵批批消失在土墙上，黄善握紧着拳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谁着急。
络绎不绝汉军和真夷不断从这里通过，两翼战线真夷也发现这里突破，自发往这里击中，那些蒙古人把缺口越挖越宽，后方后金阵线上响着喇叭和海螺号，显然在往这里增调人马，战线远处枪炮声如炒豆子般，他也不知到底打成怎样，如果都如同这里般，那旅顺或许会被攻克。
有些零散甲兵从通道逃回，还没越过壕沟就被守卫壕沟巴牙喇射死，几个拨什库模样人出现在墙头，嚎叫着制止士兵逃跑，这时有批三百多汉军赶到，他们拿着种奇怪鸟铳，爬上土墙后就乒乒乓乓射击番，然后就站立在城头上装弹射击，不断有人被对方击中，顺着土墙翻到下来，变成墙角下尸体。
里面喊杀声震天，土墙后面白烟阵阵升起。黄善不知会是怎样杀戮地狱，正在黄善胡思乱想之际，旅顺土墙后连续几声猛烈火炮声，然后是那种奇怪军号，里面响起潮水般冲杀声，黄善张着嘴，看着越来越多身影出现在土墙上，似乎要被打退回来。
有股新锐甲兵投入进去，这批多达五六百人，他们不从壕沟接近，而是直接从地面通过，很快跑到壕沟边，那里蒙古人往里面堆积尸体，壕沟被填起宽度更宽，这批后金兵密密麻麻从黄善面前跑过，周围和旅顺城头炮火在往这里射击，铁弹在人群中飞舞，断臂残肢飞舞着，那些甲兵在巴牙喇督促下亡命奔跑，没有人顾得上往周围看眼。
两翼土墙上出现红色身影，他们沿着土墙攻击，要截断后金兵通道，新赶到甲兵冲上土墙，用弓箭压制那些登州兵，密集弓弦震动如同蜂群经过。
土墙内炮声阵接阵，有几次响过之后，土墙上就有成排甲兵和汉兵倒下来，堆叠在土墙下蠕动哀嚎。
黄善埋下头，他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回去会被后阵拨什库和巴牙喇砍死，前进就是修罗地狱，跟他起过来包衣几乎死伤殆尽，连那些蒙古人也死伤大半，他后来直没看到张忠旗身影，似乎他是第波冲击土墙，在壕沟前倒下，应当是被火枪死，黄善心中没有什
难过，不过能确定往前死路条。所以黄善现在也只能躲在这里装死，若是被甲兵发现，也是要被斩首，就如同悬在半空个。
突然身旁跌进来个人，黄善吓得几乎要叫出来，却被只手捂住嘴巴，他惊恐看过去时，却发现是张忠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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