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娘、爹，这个，俺先回兵营
，俺自己找媳妇……”
村中先生读着唐玮留下
信，唐董氏突然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天啦，这是要
老唐家绝后啊，聘礼都给啦，话都说出去，他二姨来可怎
说啊……”
老唐头坐在
旁凳子上闷头抽烟，老唐头简略道：“回去，也好。”
“好，好个屁。”
“抽，抽，你每月抽调几分银子，干正事时候屁用没有，这个家不靠着俺早就垮。”唐董氏骂完老，又转回小这边。
“张屠户家二闺女不成，那十三堡那个你又如何说？”
唐玮把脸埋低，声音越发小，“十三堡那个女子是山西流落过来，说话俺听不懂。”
唐董氏气得连连喘气，“你寻些借口，你是不是想找那个女戏子？”
“演员，是演员。”
唐玮缩成团坐在正屋里面，他娘唐董氏在屋子中间刚刚咆哮完。
“俺不娶那张屠户二闺女。”唐玮如同猫叫般细声细气小心说道，“她那力气能拳打死头野猪，俺打不过她，娶她要受欺负。”
“胡说！”唐董氏气愤打断道，“哪有女子敢打相公，再说你能争气点不，你个男子大丈夫还打不过个女子不成？亏你还是个当兵，那登州镇是如何教，你连个女子都不敢打，还敢杀个屁鞑子。”
“那杀鞑子又不样，是拿火枪打……”唐玮小声辩解着。
唐董氏气得七窍生烟，回头看见到老唐头正坐在门槛上。
唐董氏哭阵，转头看到老唐头，气不打处来，伸出手背把脸上纵横交错眼泪鼻涕抹，便扑上去对老唐头又推又摇，“你这老东西，叫你抽，抽，都是你惯。”
“俺不管啥员，总之你不能找个戏子，咱家这十里八乡，谁家娶戏子，咱家家境不比谁差，狗儿啦，你别气你娘啦……这日子怎过啊！”唐董氏哎呀声大叫，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唐玮连忙翻起来，跑过去扶起唐董氏坐到椅子上，老唐头就在门槛上看着。
“娘你别气，俺想想娶哪个好，这次准听你，不过俺有些怕那张屠户家，俺再想想。”
唐董氏流着泪无神看着唐玮，好半天才道，“反正你得娶个，你娘啊，等着带孙子头发都等白啰。”
“定娶，定娶。”唐玮连连点头。
老唐头吧嗒吧嗒抽着烟，随着他吸气动作，烟锅中火星忽明忽暗，老唐头另外手还没闲着，拿着个杂粮饼子不时啃上口，这饼子有些干，不断有碎末掉下来落在厚厚棉裤上。旁边有几只喂养下蛋母鸡围着，老唐头把碎屑拍下来，几只母鸡上上去咯咯争抢。
唐董氏心头原本就十分不快，此时听到鸡叫更是无名火起，两步赶过去，脚将最近只母鸡踢飞，门口鸡毛乱飞，几只下蛋母鸡咯咯叫着四散而逃。
老唐头巍然不动，就像啥事都没有发生样，低着头将只剩小块饼子上沾鸡毛吹开，咳嗽声后放进嘴里。
唐董氏走到老唐头面前，对着门槛上老唐头道，“你是当家，你去管管你这幺儿。”
满面皱纹老唐头抬头看唐董氏片刻，点表情都没有，然后把脸微微往旁边稍稍转下，又低着头继续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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