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
打个面子回来？”
朱冯点头道：“大人你是训导官，知道士气
重要，建奴死伤惨重在其次，士气若是全失，才是对他们最重打击。当年老奴在沈阳
日数战，人困马乏仍不顾伤亡定要与川军浙军决死战，便是因此。”
赵宣回头看看阵地，阵线上尸横遍野，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和硝烟味道。还能站着登州士兵只剩下不足百五十人，很多人还身上带伤，中间是数十名重伤员，很多人都是躯干受伤，剧痛无法忍耐，惨烈嚎叫直不曾停止。此时已经调不出人手照顾他们，只能任由那些伤兵哀嚎。
两轮进攻都打到白刃战，高度紧张拼杀极度消耗体力，残余登州兵也已经筋疲力尽，他们脸上没有开始时候亢奋，变成种麻木。只有那些士官和军官依然在发挥作用，他们到处收集无人燧发枪，装好弹药后杆杆摆在胸墙后。
赵宣张张口，却没有想好说什
，平时那些鼓动话轻松就来，但经历血战之后，他觉得那些语言已经很苍白，连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
攻克前面那些尼堪，你们后边都是甲兵，凡退回者律斩于阵前……”
张忠旗抓紧手中燧发枪，这支枪有点沉，但使用很方便，若非他们正蓝旗旗主是豪格，也是分不到这种枪，还有几个旗在使用火绳枪，听说对面也是用这种枪，但爆发出来威力却和他们完全不同。
张忠旗开始在后阵看到，个个方阵与对方对射，然后被击溃，张忠旗也不知道应该怎用兵，但他以前看登州长矛方阵时候，感觉有种不动如山感觉，每次齐射都让人惊心动魄，现在他自己身在方阵中，却没有点那种稳固感觉，仿佛这个方阵随时都会崩溃。
训练个冬季，大汗补充部分粮食，他顽强活过冬天，但家里情况他还不清楚，只希望打完这仗能早点回家，看看自己家人。可眼前那个登州阵地顽固异常，就如同个吞噬后金士兵生命黑洞。
张忠旗喃喃道：“你们别守，赶快逃命去，咱们各自回家。”
作为名合格训导官，赵宣随时都在跟士兵交谈，死去士兵很多他都认识，有刚刚成亲士官，有家里刚刚在山边开新地旗队长，更多是去年入伍少年兵，他们大多都从屯堡校和职业校出来，没有去民事部、工坊、钱庄和商社，而是加入这支近卫营。他以前认为这些少年兵不会比老兵强，但今天他们表现让赵宣刮目相看。
赵宣摇摇头，胸口剧痛让他无法大声鼓动士气，只能靠在胸墙边静静等待最后
……
只用不到刻钟，后金第三波攻势到来，黑压压后金兵正在大路上训话，朱冯在远镜中看到有不少人在路边被斩首，建奴似乎志在必得。
他远镜中远处有面黄色大旗，远远看不清楚，他怀疑那是皇太极大氂。
赵宣在他身边疑惑问道：“建奴为何还要来攻，他们此时就算打下来，也堵不住沈志祥。”
“他们要杀死咱们，以保持军队士气。”朱冯淡淡说道，“因为咱们打得太好，如果建奴就此撤军，以后他们遇到
登州军就会望风而逃，所以他们此时不是要去堵草河口，只是要夺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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