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奴才
人是丁口……”
“只要吃粮
都是丁口，这些粮只能给旗丁吃，用来打那登州镇。”车尔格说完抽出腰刀，慢慢朝着正屋走去，塔克潭欲言又止，他偷眼看看赖达库，转头对张忠旗连
“哑巴快松手！松手！”张忠旗用身子挡住那个白甲兵方向，边去拉哑巴手，哑巴双手抓得十分牢固，抬头看向张忠旗，脸颊上挂着几颗泪珠。
“松，松手。”张忠旗轻声道，哑巴坚定摇摇头，眼中夹杂着绝望和哀求。去年秋粮下来，他们交
旗粮后所余无几，今年粮价高企，七月时候石就超过二十两，买到手时候还不足斤两。张忠旗往年抢掠时候私藏银两已经基本用完，现在有登州镇拖累，他们也没有出去打劫大明机会，只得每日省吃俭用，希望能拖到九月收春小麦。
“松手吧，不然他们会杀咱们，到时娃怎办。”
哑巴回头看眼，个骨瘦如柴赤脚小孩在厢屋门口，扶着门框露出半边脸看着正屋中场面，大眼中满是惊慌，哑巴手微微松。
背后“呛”声响，是顺刀出鞘声音，张忠旗急切之中凑到哑巴耳边低声道：“
还藏着银子，咱们还能买。”
“嘭”
小院柴扉猛烈震动着撞在土墙上，抖落满地枯枝。
张忠旗身影匆忙出现在正屋门口，只见牛录章京正领着几个白甲兵从大门进来。
“主子安好！”
张忠旗跪下行礼，真夷之间以前不兴跪礼，互相见面行抱见礼，但张忠旗自认没有这个资格，见到主子都是按包衣样跪着。
哑巴转眼看着张忠旗，乘着这分神，张忠旗猛力扳开哑巴手，粮袋马上被车尔格拖走，哑巴嘶声力竭大吼着，张忠旗死死拦住，看着几个人将粮食拿到院中，放在赖达库面前。
赖达库伸出脚轻轻踢脚粮袋，“少，每人五十斤，他凑不齐就拿他人头。”
车尔格转头对张忠旗道：“你家三口人，交百五十斤，少斤杀个。”
张忠旗放开哑巴，在屋里连连磕头，额头在地上装得咚咚直响，“奴才只有这些粮，主子开恩，等秋粮收下来，奴才加倍还。”
“秋粮是秋粮，这次是大汗加收，人人都得交，不齐就得砍头。”
牛录章京还是那个镶黄旗来赖达库，他看也不看张忠旗，对后面挥手，管着这几十户人车尔格带着两个白甲直接进屋，其中个是塔克潭，他路过张忠旗时候稍稍停顿下，几人翻开屋里粮柜，看里面是空，几人又往里屋闯去。
张忠旗家里粮藏在床下，平日是怕人来偷，今年辽东缺粮更甚去年，村中饿死包衣已不知有多少，偷盗杀人都时有发生，所以张忠旗睡觉时就把粮食放在床上抱着，手上还要握着刀子，总算过半年没有被盗，没想到却遇到明抢。
张忠旗用膝盖移动到赖达库身边磕头，“主子，主子，这是干啥？奴才家里只有这些许吃食，主子要是拿走，奴才就没活路。”
赖达库冷冷站着，似乎不屑于跟张忠旗说个字。
屋里传来哑巴啊啊声，接着就是车尔格怒喝，张忠旗赶紧起身跑到屋中，只见车尔格已把粮袋提出来。哑巴死死拖着粮袋，另外个白甲兵已经准备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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