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各处仍可见巡哨军官,按登州军律,每夜除营官外,把总或副把总亦要巡视本部区域,把总歇息后,由军法官和军士长轮流巡夜,般带镇抚兵便可,临战时多带伍或小队战兵,巡夜要求甚为细致,凡夜间在其部发生火灾、营啸、*细之事,律追究把总罪责,所以各司把总都十分下心。
等到走到靠南位置时,刘破军低声问道:“大人,要不要起巡箭查夜?”
陈新微微摇头,巡夜箭也是种响箭,由巡夜官有事是发出,箭响之后由巡夜官就近指定启始旗队,各旗队值夜兵依次发箭传号,战时未传号者处斩。登州平日训练中经常有临时性检查,但骚扰颇多,此时近卫第营又在后方,陈新不愿让士兵精神紧张。
陈新对刘破军道:“咱们只查近卫第营,其他营头就不去,明日有大战,你回去也早些歇息,不能在战场上好好睡觉将军,不是好将军。”
正要抬步走时,前面转出小队镇抚,领头低吼道:“谁来
夜幕下榆林堡片漆黑,偶尔有偷袭后金斥候踩中地雷跑,空旷野地中偶尔爆起团火光,留下团光亮残影后又归于平静。
榆林铺南北五里之外,却是片灯火灿烂,双方都下明营,灯笼光星星点点布满旷野,如同地上星海。
陈新在中军营中最后审查遍军令司作战部署,然后发过夜号便起身巡营,出营时正好看到七八里外火箭发射光点,陈新得意笑下,这种模仿自英国康格里夫火箭射程在三里左右,后金兵在不出动主力情况下,显然无法在夜间防御如此宽阔正面。
陈新所派出火箭兵连这次是由第龙骑兵千总部和特勤队提供掩护,会在夜间进行持续骚扰,火箭毫无准头,但骚扰范围能遍及后金大营,影响后金兵夜间休整,制造恐惧气氛,从而消耗后金兵士气,如果后金出动大队人马驱逐,那这些人马就得不到休息,同样也能达到陈新所要效果。看过片刻之后,陈新便领队走出小村,开始他贯夜营巡视。
登州明营如戚家军般,灯笼即为夜间之旗号,最低层为旗队,每旗队设灯号个,制式全部相同,为夜间便于辨认,皆由各旗队自行画上标记,每营中不可重复,所以登州镇花样最多,便是灯笼标记,陈新并不限制各旗队选图案,既有飞龙飞虎麒麟之类,亦有剪花福字勇字等等,最夸张还有美人图。
陪同巡营是今夜中军执勤官刘破军,两人带着队卫兵,打起中军巡夜灯号,先往南边近卫第营走去。
还没有到达营门,野地里便有人喊道:“夜号。”
陈新大声回道:“勇!”
那边立时无声,登州夜号般为个字,应答后那边便没有声息,陈新行到营门,侧门打开后出来值守官,查过陈新等人腰牌后行礼放行,依然只开侧门,让陈新等人从侧门进入,陈新留下卫队在营外,只带几个参谋和刘破军入营。
近卫第营营官并不来营门迎接,陈新等人自行在营中巡查,营中帐篷布置工整,每两个帐篷间有厕坑处,这也是来源于戚家军,只驻扎夜时,于第二日早起用土掩埋,长期驻守时则早起打扫,开营门后送往远处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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