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站起来!”声怒喝响起,接着他就挨脚,张忠旗还是没有反应,呛声刀出鞘声音,张忠旗全身个激灵,脑袋慢慢转过去,之间几个高大人影站在面前,这才迟缓站起来,呆呆看着几人。
那个巡夜白甲兵用生硬汉语骂道:“你这尼堪狗,不知军中值更军律不成,老子现在就能刀杀你。”
张忠旗旗队长飞快从帐篷里面跑出来,期期艾艾站在旁边,看到真夷主子发怒,吓得全身发抖。
张忠旗面对着那白甲兵刀锋,却还是副呆滞模样。那白甲兵眼露凶光时,旁边个人影把那白甲兵刀轻轻推开,然后站到张忠旗面前。
“塔克潭……主子。”张忠旗喃喃道。
谢飞沉默会道:“行,不过俺觉着你不会死。”
“谁他娘知道,几万鞑子兵呢。”唐玮翻身仰躺着看着帐篷,“明天要是建奴灭,俺又没死话,怎地也有个勋章……虽然不是等,俺就去跟关小妹说,反正也是勋章。”
谢飞噗地笑声,那边黄善也在黑暗中嘿嘿笑,唐玮蹬黄善脚,“谢飞长得俊俏,找媳妇容易得紧,他笑俺也罢,你黄善还敢笑俺。”
黄善也没有反蹬他,笑呵呵道:“俺没你想那多,打完仗老兵都有田分,有个三十亩地,再有个媳妇抱着就成,管她长个啥样都成,定要养三个娃,俺家里以前就三个。”
唐玮扭动胖胖身体偏向黄善那边,“睡睡,老子明日打完仗只要不死,年底也该清退,这辈子再不想来战场。”
谁,就只有找你赵宣说几句,你娘,老子混得连周少儿和刘跃不如,回头老子娶十个八个。”
钟老四仰头把酒灌进肚子,直接倒在床上,片刻后便鼾声大作。
……
鼾声此起彼伏帐篷中,唐玮翻来翻去睡不着,外边不时传来隐约火箭呼啸声,还有巡夜军官和镇抚兵脚步。
唐玮轻轻蹬脚旁边谢飞,用很低声音道:“谢飞你睡着没?”
塔克潭冷冷对他道:“给你粮吃,不是让
“睡。”那边谢飞悉悉索索拢下被子,然后也不再说话。
黑暗中黄善睁着眼呆呆出神,回想起旅顺土墙外那个战场角落,同样也是这样昏暗。
“张忠旗,你不投登州镇,你还活着没有?”
……
张忠旗在帐篷外缩成团,两眼呆滞看着漆黑夜空,每个辽东冬天对他来说都是次生死考验,每每到这个时候,他便要想方设法,让自己得到更多物资活下去,但今年张忠旗没有去想任何办法,只是如木头般跟着军队,今日夜间正好轮到他值更。
谢飞声音马上道:“睡着个屁,老子上次打仗前也睡不好。”
“也没睡呢。”另外侧传来黄善声音。
唐玮没有搭理黄善,继续对谢飞道:“万俺明天被打死,你记得跟关小妹说声,俺真是为她当兵,还有,还有俺家里,你得帮忙照看着。”
谢飞低声呸句道:“胖子你傻,上阵前不能说不吉利话。”
“俺眼皮跳来着,俺没有兄弟姐妹,就你算是兄弟,连当兵都陪着俺,比亲兄弟还好些。反正你就当帮俺,到时寻个袁谷子那样,给俺爹娘当个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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