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沈流响又郑重其事地摇摇头:“不行,如此太给师兄丢脸。”
他沉吟片刻,唇角微挑下,“既然师兄当宗主,那以后当仙君好,辅佐你。”
凌夜脚步顿下,自言自语低喃:“原来如此。”
可为何这些记忆,在他脑海中,像被层薄雾裹住般,若非梦魇兽用沈流响记忆制造幻境来对付他,他永远不会想起这些场景,明明记得,却像是刻意遗忘在
“是来看师兄。”
凌夜脸色稍缓:“最近有些忙,没重要事别来找。”
沈流响:“师兄忙什?”
凌夜:“在与人争夺宗主之位。”
沈流响愣,微微睁大眼,半晌皱眉道:“可师兄再优秀,也只是名弟子,上面还有长老和仙君压着,怎都轮不到师兄当任宗主吧。”
盯看不知多久,才继续提笔落字,狭小幽暗房间内,只余下窸窣纸笔摩挲声。
场景转,天边勾月高悬。
山峰高耸入云,如孤刃般陡峭,凌夜背个人,走在蜿蜒小道。
被他背着人尤为狼狈,额头条血淋淋伤口,脸颊数道刮伤,原先细瘦雪白脚踝,此时肿得胀鼓鼓,衣袍也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
“幸好被师兄寻到,”沈流响用沾药丝帕捂住额头,心有余悸道。
安静些。”
他没少帮沈流响干这事,因此轻车熟路,不仅字迹模仿模样,还结合实事,笔尖时不时抖抖,将手伤该有模样展现出来,伪装得天衣无缝。
沈流响盘膝坐地,手撑下巴,盯着凌夜瞅会儿,眼皮隐隐开始打架。
“还是师兄好,”他咕哝句,“那个老头儿,快交出宗主之位吧,不知下任宗主是谁。”
凌夜随口应道:“不少长老都有意愿,但论资排辈,孟仙君最有可能,”
“宗主之位,有能者居之。”
说这话时,路边树影洒落在凌夜脸庞,他半张脸隐在昏暗光线中,唇角贯温和笑意,都映衬得冷厉些。
沈流响眨眨眼,心头担忧烟消云散,“换作旁人,自然不信能做得到,但既然是师兄,就备好贺礼等着。”
他眉飞色舞道:“师兄离及冠还有几年,岂不是能成为修真界最年轻最英俊仙宗宗主,到时外出历练,遇见危险便喝声‘是清凌宗主师弟!’定然谁都没胆量动。”
凌夜但笑不语。
他今儿刚学御剑术,忍不住在宗内各峰间蹿动,下午赶来朝天峰,结果没留神撞上山壁间凸石。
从半山腰路滚到峰底。
醒来头晕目眩,已是深夜,全身刮伤撞伤不计其数,疼得动不想动,倚在树干上,打算原地休息夜。
没想到,师兄找来。
“朝天峰遮云蔽日,险峻无比,你御剑术才学个七七八八,就敢往这飞。”
“孟仙君啊,”沈流响叹口气,“看见就黑脸皱眉,等上位,估计也没什好果子吃。”
睡意说来就来,他打个哈欠,凤眸勉强睁开条缝,“希望比老头儿对好些吧。”
“不过……若师兄是宗主就好,”他迷迷糊糊看向凌夜,“犯什事,师兄都不会罚,那在清凌宗,定快活极。”
凌夜手下顿。
他侧过头,朝趴在案边,眨眼陷入梦乡红衣少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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