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沈流响从石上起身。
“其实没那喜欢看话本,那喜欢吃糖人,只是喜欢有人读给听,有人陪吃罢。”
叶冰燃愣下,道:“可以读给你听,糖人……没吃过,但可以陪你起吃。”
沈流响脑海忆起几个片段,心头浮起抹燥意,“有人给读七年话本,只习惯他声音,旁人都不习惯,明白吗?”
叶冰燃沉默瞬,剑修耐性坚韧在这时发挥到极致。
石上布满污泥灰尘,叶冰燃用衣袖擦擦。
“坐会儿。”
沈流响捂着心口,视线不经意落在被沾满污尘雪白衣袖,他愣愣,抬眸看到双冰魄似眼眸,明净澄澈。
细瞧这双眼,其实不冷。
此时倒映着坐于石上红衣青年,那眼底深处,还藏着不愿宣之于口,但不自觉流露出来东西。
“如今穷奇在体内,你们是不是想把捉住,关在那暗不见天日地方?告诉你——做梦!”
“不会关你,”
叶冰燃脸色微白,解释道:“翻阅许多控制妖兽古籍,些方法效果虽微乎其微,但日积月累,会有用处。至于住在何处,你与去剑宗,自然不会把你关在那种地方,找个幽静地方即可,你安心修习,总有能控制穷奇天。”
沈流响愣,哑然。
没想到叶冰燃对他事这般上心,他记得,两人关系不过从冰点上升至点头之交而已,就如此劳神费心,心地过于好。
沈流响停在路口,齿间松开咬紧唇瓣,眉眼低垂。
他不是不肯回去,帝父走,卜卜只能孤零零待在那里,他想回去。但若被穷奇所控,以对方对帝云宇憎恨,会拿徐星辰与徐星怜开刀,再朝摧毁帝宫。
他哪里能回去。
沈流响回头望眼,待炼化帝云宇修为,世间应当无人能是徐星辰对手,他与星怜安危都无需担忧,可以放心些。
收回视线,沈流响正欲离去,蓦然看到前方道白衣身影,长发丝不苟束着,挺立如松。
“七年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瞬,可以日复日地读话本给你听,个七年,又
沈流响倏地收回视线,垂下眸,心底掀起波澜,有些不可置信。
他定定神,抽回叶冰燃抓着胳膊,“好意心领,不过那也算被人关着,还是喜欢在外界自由自在,可以看话本,吃糖人,可以……”
“话本可以给你买,”叶冰燃脱口而出道:“糖人,也可以每日下山给你买新鲜。”
沈流响心沉下去。
叶冰燃喜欢他,不知何时开始,他竟完全没有察觉……
可惜,这些法子对他无用,穷奇要不多久,就能夺舍他,还想抹去他神魂。
他等不日积月累。
“多谢,不过……”
话说到半,沈流响心口疼,脸色白。
叶冰燃上前扶住,察觉他身体发颤,扫眼四周,将人扶到块灰沉沉石头前。
是叶冰燃。
沈流响没料到他会跟来,稍愣下,眉头微皱,“你要与为敌?”
叶冰燃不答,只道:“伤凌宗主不是你,你本意并非如此,只是控制不体内魔兽,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流响想起剑宗曾将周玄澜关在漆黑狱里,脸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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