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榻上之人不配合,炼药师喂药时,药汁从沈流响嘴角流下来,妖帝眉头皱,炼药师战战兢兢起来,旋即手中药碗被夺走,“滚开,来。”
炼药师赶紧退到旁,周玄澜捏捏沈流响下颌,让红润唇瓣张开,将汤匙贴在嘴边,浓黑药汁倾入其中。
但入口不到三分之,大约是嫌苦,沈流响立马把嘴闭。
周
周玄澜拧眉,给个枕头就满足。
他神识落在外面夜,沈流响待在走廊,不曾用逆鳞越过结界,看样子铁心,要他亲自去捞把人回来。
临近破晓之际,周玄澜佯装出门,动静不小,但缩在被子身影动不动。
周玄澜意识到点不对,掀开被子,里面人怀里抱个软枕,脸颊浮起不同寻常红晕,眉头微蹙,额头滚烫。
自沈流响在走廊安家后,宫人律退到后方守着。
周玄澜立在门口,眉眼低垂,看到立即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沈流响。
青年唇角弯起点儿笑,眼睛在柔光照耀下,格外明亮,仿佛早料到室内人会出来,“接进去吗?”
那般笃定,胜券在握。
周玄澜心头突地泛起燥意,薄唇抿出冰冷弧度,修长身影动不动。
这般笃定,是把他当从前那人……
白日在阁楼,看天色阴沉,他提醒过,玄妖宫莫说寻常空房,大小寝殿都空着诸多,可随意去。
谁知沈流响严肃道:“分房是感情不和才做事,俩没问题,得起睡。”
随后,又对被扔出寝宫耿耿于怀,即使逆鳞能带他过结界,也不愿,“你把扔出来,得亲自把抱回去才行。”
周玄澜未见过爬他床,爬如此明目张胆,如此嚣张,也未见过这般得寸进尺之人,逼他妥协。
周玄澜心想让他受夜冷,得点教训,说不定明日就乖乖回房去。
听到动静前来伺候宫人,只见妖帝怀里抱着个青年,神情微紧,大步迈进寝宫:“来人,备药!”
沈流响烧得迷糊,睡梦中,感觉到被子掀开,道温热熟悉气息将他裹住,在冰冷潮湿阴雨中,格外吸引人。
周玄澜沉着脸,被他打横抱起人,穿着单薄里衣,脸色苍白,透着几分潮红病容,不自觉向他靠靠。
周玄澜感觉到贴近,身形微僵,快步进屋,将人放在柔软床榻上。
沈流响尚是筑基期,无法消融些丹药,只能用灵草熬成药汁,让他喝下。
灯光打在周玄澜英俊眉眼,其上尽是阴郁之色。
他沉默半晌,将负在身后手,bao露出来,两只手捏着个枕头,抛给沈流响。
“啪”下,门又合上。
进屋后,周玄澜神识盯着外界,看到沈流响愣许久,眼睫低垂,似乎流露出几分失望。旋即低头,看看怀里抱着枕头,又唇角微勾,嘀咕声“罢,好歹有个枕头,每日进步点点,”
说着,缩回卷起薄被里。
他转身,远离门。
不会儿,外界雨声渐大,周玄澜心神不定,再次从床榻下来,临走抄起样东西,径直走到门口。
筑基期修为,身体不必凡人强健多少,走廊不时有寒风吹过,着凉……说不定会对逆鳞有影响。
周玄澜修长手按在门扉,开门。
室内透出光洒在走廊,将隆起薄被笼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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