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渐渐传来,有人找到这里,他静静地跪在这黑暗小巷中,鲜血从被撕裂下颚流满地。雨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从世界最初下到世界终结,下在世界每处。
……
从阳台上无声地出现时,黑暗依旧在持续。房间里点着蜡烛,两名少女在烛光下写着作业,两颗脑袋靠在起,灵静用手中圆珠笔在沙沙作业本上点来点去,为她讲述着题目解法。感受到他出现,两人都抬起头来,沙沙笑得灿烂,灵静则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下刻,继续为沙沙讲解起题目来。
脱下雨衣,处理善后,随后是洗澡。外面依次响起警笛声,前次大概是救护车,后面就是警车。走到窗台上,五六辆警车停在街道前后各位,部分警察看护着现场,部分警察向周围人询问着事情始末。不过,本来就没什线索留下,这样雨夜中,自然不可能找到任何东西。
回到房间,灵静将三人文具分各个书包收好,轻声说句:“作业帮你写好,明天记得交,别老抄薰。”沙
是什非常有名气大学,但留洋归国,本该有很好前程、光明道路。然而父亲欠下高利贷,黎永盛在黑道打滚多年,近来衣食足而知荣辱,忽然喜欢上文化人,于是逼迫着他到建筑公司去做事。他,曾经是害怕。
害怕有天睡醒忽然成被人追杀对象,害怕有天警察忽然敲响家里门,带来副手铐,害怕有天会被逼迫着手持砍刀去砍人。但久而久之,这切都没有发生。黎永盛对他相当客气,每天进进出出有帮小弟跟着,惹事有别人帮忙出头,在街上可以横着走没人敢惹他。黑道不像是正规公司,切都得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事,只要偶尔出个主意说句话,切都轻松得有些不可思议。随后他便忘记害怕,喜欢上这种生活。
然而就在方才,当那轰鸣四轮呼啸而来,跟在身边许久梁仔在瞬间由活生生人变成倒在血泊中尸体,那切恐惧便在陡然间涌上来,各种各样关于生与死传闻,有人要杀他,要死要死要死……
黑暗中,踩着泥泞与雨水,跑过无数房屋。这样小巷之中,能够见到多半是房屋后墙,开窗户、没开窗户、有人声、没有人声……就仿佛在瞬间踏过人生所经历无数风景,许多记忆从时间缝隙中晃而过,似远似近。不知什方向似乎有人在叫他,但时间他没办法分得清楚。这是他第次经历这样场景,第次经历这样恐惧。
然后,他看见黑暗中隐隐现出那个轮廓,想要转身,但下子已经收不住脚步。
那刻,他操起公文包,朝着前方人影砸过去。
“别挡道!”
下刻,锋芒划破黑暗雨夜,公文包整个被撕裂成两半,包括文件、钢笔、大哥大,所有切都被直斩开来。刀锋斩上他胸膛,沿着他颈项线条闪电般地直刺而上。
“噗”声,这冷酷到极点、准确到极点刀从他下颚直刺进去,时间定格在这瞬,空中有东西飞舞起来,眼中闪过最后画面,依稀是那少年诚恳恭敬笑。
“这个人……最受不得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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