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只是说有女朋友,不是在暗示你和海蒂应该离开。”
“可是……”玛丽莲回过头,僵硬表情上忽然就有眼泪落下来,随后便仿佛找不到适当表情般地笑出来,语音开始哽咽,“抱歉……不是想要缠着你,也没有要你爱上,可是……可是海蒂她喜欢你,是说……也喜欢……找不到自己坐标,唐敬尧死后,找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位置……”
毫无伦次话语中,她低声地哭起来,缓缓地
暧昧地反问,“美国那边现在流行母女块来吗?”
玛丽莲脸色绯红,微嗔着瞪他眼,却终究没有说出什话来。黄色灯光下,房间里暖洋洋,电视画面在游戏开头处定格。玛丽莲倒两杯咖啡,随后笑着说起海蒂在美国些趣事,这三年来两母女生活等等。
在家明面前说起这些琐琐碎碎,是玛丽莲三年前便有习惯。只不过那段时间多半是两人赤裸着在床上,玛丽莲单方面陈述与交代,那种情形,或许有着不光将身体交过去,更加将精神所有东西都与家明分享意思。每每玛丽莲身上丝不挂,那种毫无保留地打开自己任人窥探感觉就愈发明显。
而现在,喝着咖啡,穿着洁白丝质睡衣,玛丽莲笑容亲昵而优雅,足以看出三年来在她身上发生变化。随着摆脱唐敬尧阴影,开始打理家族事业,与这样那样人来往后玛丽莲已经逐渐蜕变,成为饱含精英气质,成熟而独立女性。然而当时间继续过去,家明心中仍旧隐隐察觉到某种不安颤动。
其中最明显表现,便是玛丽莲开始杯杯地喝咖啡,每当说到精彩自豪地方,便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地大口喝尽,杯、两杯、三杯……那玻璃壶中咖啡本就已经被家明跟海蒂消灭不少,喝到第五杯上,壶中咖啡已经没有,她抱歉地笑笑:“去泡新。”
“呃……”
正常人感情,当关系到自己,对于家明来说,始终算是难解谜题。纯粹以心理学来分析是很愚蠢,可是现在,他也只能这样地分析来去。与玛丽莲关系并不正常,当初玛丽莲会对自己做下那样承诺,是因为在唐敬尧死后感到人生已经没有寄托。现在时间已经过三年,玛丽莲摆脱唐敬尧阴影,自己又已经有女朋友,上床与否并不重要,但坦白之后将这个承诺尽量淡化毫无疑问是正确选择。不过很显然,自己这次坦白,依旧令她产生被遗弃感觉。
从听到灵静与沙沙开始,玛丽莲就在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成熟、独立,她想要武装起自己来,可是……正想到这里,吧台那边传来“啪”声响,家明伸手在茶几上撑,整个身体下意识地飞跃出去。
只见在客厅转角吧台处,咖啡壶被玛丽莲失手掉落在地,玻璃碎裂、热水飞溅四溢。玛丽莲正在原地,望着地上情景,瞬间显得茫然而无措。开水溅到藕般粉嫩小腿上也似乎没有感觉。眼见家明身影,才微微有些慌乱地说道:“、……那个……抱歉……不小心……”
面说着话,玛丽莲面转身寻找清洁工具,家明叹口气:“等等,算,酒店人明天会来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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