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来时,玛丽莲红着眼眶继续做早餐,手机械地动着,见到海蒂从旁边走过来,方才将脸偏向里侧,伸手抹抹眼角:“起来?”
轻咬着嘴唇,海蒂点点头,随后走过去,语不发地抓住母亲右手,拿出烫伤药来帮她抹着。煎蛋锅里传出阵阵香味,玛丽莲怔怔地望着女儿。好半晌,方才听得她说道:“妈咪,也喜欢家明……”
脸上露出丝复杂笑意,玛丽莲将女儿搂在怀里。过会儿,那锅里逐渐传出焦味,玛丽莲拿起铲子,海蒂从母亲怀中出来:“去看家明起床没有。”
“不用叫。”
“他起床?”
晚上,做个好梦。
在梦里,家明跟妈咪终于分开,家明喜欢上她——这也是理所当然事情——在圣洁隐约中,她穿着白纱,跟着家明进大教堂,就好像每部电视剧里演那样,他们结婚,然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起,和家明,和妈妈。当然,像家明这厉害人,自然还会有其他很多狐狸精喜欢,不过小海蒂运用自己美貌和智慧打败她们,最终让她们个个自惭形秽地走掉。
想起来就很开心,醒过来时,嘴角还有着满足微笑。
从柔软被褥中爬出来,她揉揉眼睛,窗外下着纷扬大雪,北风呼啸,天色阴沉,然而墙之隔房间里是暖洋洋,这样感觉很好。光着脚丫,她轻轻地下床,没有穿鞋,鬼鬼祟祟地推门出去。
不能惊动别人,她想先看看家明与妈妈反应,会不会是专门拿着东西在客厅里等着她罚跪或者要打她呢。
“他昨晚走。”
“呃……”蓦地回过头,海蒂脸色变得煞白,“怎……怎会……”
砰砰砰脚步声中,小女孩飞快地上楼,片刻,开门
虽然之前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但这次发生,确是件大事,至少……是她生命里最重要件事,要谨慎、要小心……
悄悄地走到家明房间门口,她趴在地毯上,将耳朵贴上房门,这样听好会儿,里面却不见半点动静,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她是知道家明厉害,此时又正是心虚时候,推开门看可是不敢。悄悄地站起来,又想往妈妈房间去听会儿。走到楼梯口,下面传来做早餐声音,听就能清楚是妈咪动作。
小心地探出头,确定家明不在客厅,她才慢慢地潜下去,躲到客厅沙发后朝厨房看,只见玛丽莲正穿着昨晚那件睡裙,动作有些机械地煎着鸡蛋,远远望去,那脸色有些苍白无声,目光也有些涣散。看起来妈咪是真跟家明分开,海蒂心想。
正在这边看着,忽然间砰声,玛丽莲手中铲子似乎是用错力,鸡蛋飞出去,滚烫油滴却溅到她手指上,那铲子啪声掉落在厨房地上。她有些不知所措地退后步,旋即蹲下来,伸手想去拿铲子,那手在空中晃几下,却是将被油溅到手指伸进口中轻轻地吮吸着,眼泪下子就从眼眶里滚下来。
海蒂躲在那儿,望着母亲边流泪边坐到地上,揩着眼泪,压抑着呜呜哭声,心中忽然有些痛。没有家明,妈咪她也好痛苦啊,可是……这种事……她想想,悄悄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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