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压在枕头底下。
二○○四年
月十二日，农历十二月二十，除夕前
个星期，开始
有些怪异同居生活。
——许久之后，她如此回忆。
本来是想要带着这傻子走，谁知道他居然在旁边看着，车子在雪地里沉得有些不像话，穆清清有些恨自己，她那辆二手奔驰在这样天气打不火，前天弄过去做保养，要不然可以用车子把这辆推车拖回去。不过，既然已经开始做，她就没有再打退堂鼓习惯，咬着牙推过条街，累得气喘吁吁，右边肩膀也开始隐隐作痛，大概是中枪地方又被影响到。
“你也来推下啊……”
前方是个小坡，穆清清受枪伤影响，最近本就有些虚弱，推得段，脚下滑，便要朝下去面摔，到得此时，只手也陡然抓住其中根把手。穆清清松口气，推着边往前走，感觉轻松很多，这家伙力气好大……
“这边这边……”
“前面往左转……”
将手伸过去，贴上对方额头。
“八块五斤。要多少？”
“居然没生病，你身体可真够好……”
如此感叹句，她等待着时间接近十点，对方收拾好东西准备推车离开，小跑过去，握住边把手。
“往这边走往这边走。”
“下个弯道再往右，直接走……”
接近午夜街道上，偶尔有汽车驶过，两个人推着那小车渐渐离开大道，旁边是厚厚积雪与路灯下树荫。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他们到栋楼房下方，穆清清让小推车停在楼下车棚里，随后从小车中提出麻袋栗子，让那傻子拿，牵着他衣袖，打开楼间房门。
“
住这间房，这边般反正都是空着，你住，客厅你可以用，厕所厨房你可以用……反正厨房也不开火，这里有刀、有板凳、有桶子，你暂时就住在这里，找到更好地方再让你搬出去，明不明白……随便，你随便折腾，别进卧室就行……”
这是局里分给她住房子，两室厅还算宽敞，有厕所厨房，重要是不用花钱。旁边那间卧室除妹妹或者母亲过来住晚，般也空着。由于双方无法沟通，她反反复复地说好几遍，随后无奈地拍拍脑袋。随便，她仁至义尽，还能如何呢。
身上累得不行，进厕所洗个澡出来，只见那傻子坐在客厅角落里安静地处理着栗子，她这才松口气，回到房间栓上门，给肩膀换药，这才倒在床上，沉沉地睡过去。
男人拿目光淡淡地打量她。
看见这种目光，想起那天雨夜中铲子，穆清清心中有些发秫，随时提防着对方铲子朝自己抽过来。挥舞着双手，尽量情文并茂地示意。
“你住地方倒掉，倒掉就是不能再住，知不知道。给你找个地方住，要不然你会被冻死……想帮忙，帮忙懂不懂？为你好，带你去另外个地方……”
如此反反复复地说好几次，她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傻，随后努力将车子推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遍遍唠叨起作用，对方放开车把手，站在那儿看着她，她吃力地将小车推下人行道。
“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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