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狂生,也不必专程请几道过来。此人说理言之有物,细看几遍,数十万字书,竟然找不到破绽。”
“几十万字?”严复真惊讶。
马相伯先生指指房里面书架,那上面放厚厚摞书,有十几本。装订和严复看过这本模样。马先生学问严复非常清楚,若是马先生说细看后找不到破绽,那定然是找不到。二十多岁青年若是能写几千字论述文,能够前后逻辑环环相扣,毫无破绽。已经是少见人才。几十万字逻辑始终不乱……,中国竟然有这等人才?严复登时就下定决心,定要把这书仔细读。
“何人写此书?”严复觉得十分好奇。
“此人名叫陈克。”
存在,但是没有人类主观意识,世界也不会被感知。”这段,不禁暗道声好。
很快,严复就看到“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这两个没见过词汇。围绕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作者讲述物质资料生产是人类社会发展决定性力量。进而提出“劳动创造人本身”概念。接着,文章旁征博引中华文献,提出上古先王“有巢氏”“燧人氏”“神农氏”,都是在生产力力方面做出极大推动杰出人才,这才被奉为天下之主。
严复从来没有从这样角度去看待过世界,初接触,就觉得很不适应,仔细想来,却觉得此论调却能自圆其说,想有异议倒是颇为为难。虽然大家嘴里不爱谈利,但是每个人都不反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这本书竟然如此直白谈利,让严复很不适应。这书行文却毫不市侩,怎读怎不舒服。
这书文字虽然是白话,但是说理偏偏颇深。越往后读越是不解。又重读遍,却发现豁然开朗。严复不是个死读书人,他放下书闭目静思,片刻后就明白其中道理。这本书说理却是层层相套,若是不依照他前面理念去想,后面自然不会读通。这和中国传统“微言大义”全然不同。而是欧洲哲学模式。严复不仅做过《天演论》,还读过很多欧洲哲学书籍。
这作者肯定精通西学,国学造诣也不会太低。严复生出极大好奇心,不知是谁做这文。正思量间,马相伯先生已经醒,严复赶紧进去打招呼。
“陈克?是那个制药,又公布分子式那个陈克?”
“几道在安徽也知道这个消息?”
严复确知道这个消息,其他人是把这个当作笑话来说。作为个留学生,陈克居然制花柳病药。在读书人看来,实在是有辱斯文。但是严复是南洋水师出身,留学英国海军学院,在北洋水师学堂当到校长。水兵们旦下船,定然会逛妓院。染花柳病绝非个两个。若是当年有这药,北洋水师战斗力只怕还要提高些也说不定。出于职业原因,严复对陈克制出这药倒
端茶服侍马先生喝,严复这才问道:“这作者才二十多岁。”
“二十五岁。”
“竟然是这年纪。方看第篇。只觉得此人论事颇为霸道。竟像有家之言说尽天下之理意思。锋芒毕露。”
“不是竟像,实乃就是。”
听到这话,严复讶然道:“此人乃是狂生?”但转眼间他就想起方才马先生对此书评价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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