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周义正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他边哭边喊道:“老五,老五,爹娘都不在。小妹也不在。姐姐病只剩口气。大哥和弟弟被水冲走,人影都见不到。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你啊。”
周义生完全没想到家里面居然遭到这样不幸,听三哥话,整个人如同雷击般钉在当地。他只觉得脑子片混乱,耳朵里面嗡嗡作响,三哥哭
是见过“大场面”。动辄几千人集合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对面几百上千号人本不该让他们觉得有多大压力。但是在这个灾年,切都变得大不相同。两人都是见过百姓惨状,这多人集结在这里,定不是什庙会这样事情。
只走不多远,人群边缘人就已经注意到他们。如是平常,大家也不会太在意。可是现在大部分视线都看向两名士兵。他们那整齐军装,那有力步伐,让人群警戒起来。股无形压力让两名士兵都觉得十分不对劲。不过周义生已经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熟人。他心中阵轻松,然后高喊道:“三哥,是啊。是义生啊。”
被喊道人是周义生三哥,周义正。看到来人居然是自己弟弟,周义正也觉得很诧异。特别是弟弟不是走大路,而是从河边丘陵地带冒出来,更让周义正摸不着头脑。但是弟弟很快就到自己面前,两人相对而立时候,周义正看到弟弟眼圈红,眼泪已经流出来。“三哥,你咋瘦成这样?爹娘还好?”
周义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哥哥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或者说他本来是能想到,这也是周义生为什要风风火火赶回来原因。可是亲眼看到时候,周义生依然是忍不住哭起来。哥哥周义正本肤色比较黑,现在皮肤却变成种青黄颜色。头发如同干枯野草,没有丝毫光泽,仿佛碰就能碎裂般。
哥哥四肢都显得十分纤细,露在破烂衣服外面手臂上皮肤皱褶很深,如同枯枝般。看来是饿很久。可是周义正腹部却异样高高鼓起。这些天周义生沿路之上都是见到灾民,灾民们大多数都是如同三哥周义正这样,四肢干瘦,却因为吃消化不东西,腹部这样鼓囊囊。大概是观音土之类东西。
周义生原本非常担心家人能否在水灾里面活下来,见到三哥活着,他还真觉得很庆幸,见到三哥惨状,周义生更加难过起来。
“爹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他们都好?”周义生连忙问道。
“老五,真是你回来?”周义正拉着弟弟手不敢相信。“你在安庆啊,离这里上千里地。你,你咋就回来?”
周家兄弟沉浸在重逢激动情绪中,而保险团鲁正平却远没有那感动。不知道何时,灾民们已经围上来。鲁正平突然发现,自己和周义生实在是太显眼。两个人气色,装束都很普通。保险团十分注重个人卫生,两人都洗得干干净净。在这群干枯,瘦弱,满身肮脏灾民之中,简直是耀眼。
鲁正平忍不住向周义生那里靠靠。周围灾民们虽然很惨,但是和那些已经彻底绝望灾民不同,这些人眼睛里面仿佛燃烧着火焰,那亢奋与愤慨目光,仿佛是千丈火焰,要把周围切都给点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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