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小看陈克。”袁世凯叹道,“这等人物居然不肯为国家出力。聘卿,既然张之洞湖北新军靠不住,只怕还是得北洋新军动手平叛。”
王士珍其实最担心就是此事,河间秋操时候他也见识过湖北新军。就是北洋新军也不太可能四天里头把合肥与安庆七千湖北新军网打尽。而且北洋新军若是平叛,那是劳师远征,各种不利局面太多。天知道陈克现在把安徽弄成什样子。敌情不明
刚把公告放下,门口仆役就来禀报,“大人,门口有人来送紧急公文。”袁世凯心里头立刻就生出种不祥感觉。
公文里头没有提黎元洪下场,只是说人民党重夺安庆。湖北新军守安庆部队投降之后又被放。袁世凯也是老行伍出身,距离合肥几百里安庆都被攻下,围魏救赵也不是这个打法。黎元洪只怕是凶多吉少。
放下公文之后,袁世凯命道:“速速派人去查,到底是谁贴这告示。另外备马,去王士珍那里。”
贴告示人其实贴不算很多,袁世凯最近很不顺,所以袁家对于外头风吹草动很警觉。王士珍就没有这个闲工夫,他把告示和公文仔细看两遍之后才说道:“黎元洪是完。”
袁世凯也知道黎元洪肯定完蛋,路上他想却是别事情,“聘卿,你马上就要赴任江北提督,你觉得局面会变化到何等如此?”
王士珍短时间内也没办法评估局面,袁世凯虽然着急,王士珍却也不想胡说八道番,沉吟好阵,王士珍才说道:“既然黎元洪已经完,陈克又占安庆。他要去夺取运河,截断漕运。要就会兵出武汉。不管陈克怎办,接下来注定不会太平。”
平日里袁世凯是非常赞同王士珍见解,可这次他却没有太认同王士珍见解。或许袁世凯与陈克身份有些类似缘故,两人各自统领着个军政集团,他们考虑问题时候总是会下意识从大局出发。袁世凯问道:“聘卿,你是说陈克要想法解决钱财问题?”
北洋把持着直隶财政,每年钱花跟流水样。陈克在安徽这个穷地方,去年还遭水灾。打仗是个吞金怪兽,袁世凯能够想象陈克是多捉襟见肘。
王士珍不管北洋财政,对财政问题只是知道而谈不上精通。袁世凯问题倒让王士珍不敢轻易回答。又思索阵,王士珍提起另外个话题,“袁公,此次湖北新军损兵折将,大人却不可对此事轻易说话。倒是张之洞遭此大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陈克此文虽然狂妄,却对袁公有利。他对袁公大放厥词,甚为不敬。但是张之洞为证明自己,必然会对袁公胡说八道。袁公需要小心。”
对于张之洞可能反应袁世凯已经想过,湖北新军几乎折损半兵力。剩下部队顶多万人。这万人守湖北只怕都不够,若是陈克兵出黄陂关,直接就打到武汉三镇去。武汉三镇若是丢失,甚至只是在长江北岸汉阳丢失,湖北新军兵工厂就完。张之洞若是想挽回颓势,要就联合袁世凯,要就得把责任推给袁世凯。毕竟袁世凯“识人不明”事情已经公开,若是袁世凯早看出严复与陈克都是“反贼”,就不会有今天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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