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党人数极少,会议室不大。警卫员们在外头牢牢把住门户,三位代表这才低声开始讨论。
事情,现在又没人敢把人民党代表给撵出去。袁世凯毕竟是有心胸,他也不管这些代表会怎看待此事。反正背黑锅事情袁世凯干多,陈克是袁世凯遇到最能帮袁世凯利益考虑人,真背这点子黑锅,袁世凯倒是心甘情愿。
众议员从地上爬起来,只见三位人民党代表冷着脸坐在位置上,如同皇帝般蔑视着议员们。大家心里头立刻生出股又羞又恼情绪。这三个人都是以前满清臣子,严复和冯煦就不说,两人本来地位就颇高,学识也是众所周知,大部分议员及不上两人。尚远个三十多岁县令,平素里籍籍无名。能来参加全国立宪会议那个不是高官名士,现在风头还在尚远之下。每个来参与会议议员心里头都憋着股怒气。
不管平素自己是如何鱼肉百姓,颐指气使,几乎每个议员此时心里头都浮现出句话,“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等议员坐下,袁世凯登台开始讲话,“诸位,在下早就想请大家像现在这样进京来商谈立宪国事。在下当过北洋大臣,直隶总督,也在军机处行走过。每次与地方上诸公说起这地方上事情,听到都是抱怨。说便是京城众人不知道地方上有多苦多难,谈及此事时候,诸公全部都是踌躇满志,认为自己若是能在地方上当家做主,定能让地方上蓬勃兴旺。在下就想,若是朝廷能让诸公放手去做就好。现在内阁建立,在下觉得作为这内阁副总理大臣,总要给诸位办些事情。这联省自治正好遂诸位心思……”
虽然众人都知道这次是来谈联省自治事情,可各位代表总觉得心里头没底。联省自治到底是怎回事,没人搞得清。袁世凯开门见山就这谈问题,不威胁,不逼迫,即便是有人民党代表不跪拜这点子小小风波,所有代表也觉得很是满意。
除北洋系省份代表之外,其他各省大部分代表只是见过袁世凯,没有在袁世凯手下听差办事经验。官场上交道都是人浮于事,大家只是听说袁世凯精明强干,都没亲身体会过袁世凯真正能耐。现在听袁世凯花个多小时清晰明将这联省自治理念、基本方法、以及布局给讲述遍。议员们对袁世凯才具佩服五体投地。不说联省自治好不好,光这种认知与布局,各地代表们扪心自问,都是自愧不如。怪不得提起天下名臣,首推“北袁”。光听这讲述,众人就相信这北洋袁世凯确实是无双国士。
见袁世凯准备如此充分,态度又如此强硬,各省代表心里头佩服之余也生出种强烈不安。
袁世凯刚讲完,北洋系代表率先鼓掌,其他各省代表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也跟着热烈鼓起掌来。
人民党代表们始终认真听着,最后象征新鼓掌凑凑热闹。
等众人掌声落下,袁世凯接着说道:“这次立宪会议,内阁先拿出个章程出来,各省自己讨论。讨论结束之后,各省代表上去发言。全部发言完,就是针对每条宪法内容进行投票。当然,咱们先对这个流程进行投票。各省代表可以先到自己休息室进行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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