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吏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柳宗元《捕蛇者说》对税吏收税场景描写极为形象。
以往庄寨收税,都是税吏上阵。固然颇遭骚扰,不过好歹百姓比税吏多。这次河南都督派下来税吏数量很大,远超过个村子百姓。五百人转瞬就挨家挨户上门收税去。
胡汉三自然不可能去那些小门小户家庭收税,他带十几个人直奔村里面第大地主刘存勇家而去。刘存勇当然不敢不让胡汉三进门,十分客气迎胡汉三进去,胡汉三也不废话,往客座上座,就开口道:“刘老爷,兄弟早就听说过你是个爽快人。咱们也不说咸淡话,兄弟奉河南都督张大人所命负责兰考税收。这税制已经改,想来村长早就告诉过你吧。”
刘存勇当然知道税制改,他不仅从村长那里得到消息,还通过在县里面渠道得到消息。以后税收不收银两,而是收粮食。这对刘存勇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定要说话,乡下小户贩卖粮食不易,每到收获,粮价都要大跌,凑齐这税钱往往会被粮商克扣不少。只收粮食百姓省去被粮商盘剥这道手续,倒是好过不少。
陪着笑,刘存勇说道:“胡营长,看官府上定下税收,亩地按照打180斤麦子来算。这收就要收五成,是不是太多?”
“切,”胡汉三冷笑声,“官府上规矩就是规矩。以往收税年两收,加上各种苛捐杂税项目繁多,还只收钱,实在没钱才拿粮食顶。这轮轮下来,五成根本打不住。改规矩之后,年就收这次。你们安生,们也安生。五成点都不多。”
满清税收遵循是“薄税”,也就是说基本税收给定很低。至于其他苛捐,这就要地方上士绅百姓“体谅国家艰难”。河南都督张镇芳拿出新税收方法,就是次收够粮食实物税,其他时间根本不管。这个理念倒是很先进。
刘存勇又不是三岁孩子,他能明白这种理念是比以前强,他听到和见过事情又证明个道理,官府变脸跟翻书样,今天这说,明天就能换另外个说法。收五成粮食税已经让人心痛,收完粮食税之后,保不住官府“突然想起某些税负原先没有想好”,或者“官府遇到什麻烦”。小门小户,就是把他们榨精光,也榨不出什来。遇到这等大事,总是刘存勇这等地方上大户遭殃。
“胡营长,这粮食税能不能再减点?这五成实在是太多。”不管有用没用,刘存勇都要尝试着说这类话。
胡汉三在税警学校培训过,培训内容之就是实际模拟对话,这类对话是税警学校里面基本课程之。该怎应对,税警学校早就演练过多次。他冷笑声,“刘老爷,兄弟来呢,是告诉你官府定下这个规矩。可不是来和你说这个规矩到底对不对?河南都督张大人根据各地土地定下这个税。兄弟吃着张大人饭,这就得给张大人卖命。咱们在这里说千道万,说上几天几夜,税该怎收还得怎收。你也是个体面人,因为不交税被送进县里面大牢,那里头人多黑你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你交税,还得让那里面人给弄上回,你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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