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曾植这下有点明白冯煦
意思
，他整个人看着也激动起来，“人民党爱说实事求是，这词不也是儒家门徒先说出来
？”
见沈曾植终于上道，冯煦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其实陈克所说，又有多少不是
儒家早已说过东西。既然遇此绝大机会，等何不为儒家正本清源？而且沈老弟，你也当过学政，难道你就喜欢腐儒不成？借陈克
句话，把他们开除出儒家队伍！”
提起陈克，沈曾植就来气。自打被陈克“坑把”，参与到《慈禧这生》写作队伍之后，沈曾植对陈克就再也没有丝毫好感。他又是冷笑声，“梦华兄，那陈克所说是要平等，儒家讲可是三纲五常……”
“孔圣人说过三纲五常？”冯煦打断沈曾植话，“倒是读过礼记里面写，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
沈曾植知道这是《礼记》里面孔子
看，远古时代，社会所有成员，为本血缘宗亲兴旺发达，子孙繁衍，都要严守人所共循礼制刑法，谁也不能特珠。尧舜时，舜让鲧治理水患，鲧没有治好，鲧就受到死刑处分。舜让位于禹后，禹对于执法刑父皋陶不但重用，而且友情胜旧。当时刑礼保持公正与威严，即便是首领也不例外。所以“上下”不是强调歧视与差别，而是强调上下致。
沈曾植虽然在行政能力上远不如冯煦，但是做学问上，特别是在考证上确有自己优势。听冯煦这问，沈曾植答道：“梦华兄，所谓那些原始社会，都是陈克人臆想出来。没有考证证据，们怎能作准？而且你解释固然能说通，又怎能确定确是先人本意？”
“等都是儒门子弟，儒家能存在两千年，就是因为两千年来儒家所说皆为有用。曲解先圣言论事情可不是只出过次两次，至于那些腐儒们，全盘曲解更是数不胜数。更何况这可未必是曲解。”冯煦声音不大，但是态度却极为坚定。
这次沈曾植倒是没有与冯煦争执，他拉把椅子坐下陷入沉思。
冯煦像是自顾自说起来，“若是那帮搞西学人拿出东西能与陈克拿出样，们自然没什可说，乖乖低头认输就好。沈老弟你也是当世大儒，难道蔡元培学识就在你之上？他除能够借些洋人言语，他自己倒是独创什？”
冯煦嘴里说话时候手上也没有挺着，他剥个蜜桔递给沈曾植。蜜桔在火炉边放阵，沈曾植拿在手中还是热乎乎。掰下几瓣放进嘴里，实在是满嘴甘甜。
“却不知梦华兄到底是如何打算？”沈曾植缓缓说道。
“人民党现在理论支柱乃是科学与m;主，这自然科学咱们也不懂，所以就不要完全插嘴。”冯煦自己又取个蜜桔慢慢剥着皮说道。
“什叫做不要完全插嘴？”沈曾植为人比较倔强，或者说是比较直，对于冯煦所说东西很是不解。
“咱们不懂自然科学，但是咱们可是读过论语。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冯煦解释完之后，自己也吃几瓣剥好蜜桔。蜜桔是湖北产，由江上轮船运到长江沿岸几乎每个城市，销量很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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