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延摇摇头:“也有春天。”
北境天尽山以北大片土地确长年冰封,但北境子民生活在天尽山南面。那里年十个月都在下雪,只在仲夏时候,有个月融冰
“什时候去?”
“会儿收拾包袱偷偷过去就行。”又不是什光彩事,没必要开欢送会。
“送你。”
外面果然下起细雨,直到下午也没有停,再等下去就晚上,黎青崖决定就这样过去。太仙宗只在峰与峰之间可使用飞行法器,而黎青崖还要去前山找杜行舟便拿把油纸伞,打算走过去。
候在檐下裴雨延自然而然地接过伞撑开。黎青崖将包袱收进袖里乾坤后去接伞,但裴雨延轻轻将手移开,看这意思是他来撑伞。
“没有。”
“那你是因为什心情不好吗?”
“不是。心情很好。”许久没有这满足与开心过。
虽没有问到缘由,但知道他不是沮丧黎青崖便放心:“那就好。”
裴雨延又抱会儿,未能随发髻挽起短碎发抵在黎青崖脖子上,挠得他痒痒,但痒似乎又不止是脖子。
年轻法修身躯清瘦而柔韧,像是根新发翠竹,即使加上繁复长袍也不过将将填满剑修双臂。
裴雨延说拥抱,便只是单纯拥抱,并未趁机夹杂其它小动作。
但就算这样,他也觉得心里像被填满,直让他皮肤血肉焦躁不安不知名力量终于平息。
裴雨延记得自己每次拥抱黎青崖是在何时何地。
墨宗那次黎青崖受伤行动不便,治伤之时是为制服黎青崖以防其伤及自身,天香楼后山是他久别重逢情难自已……而今天是他第次在没有客观理由情况下拥抱黎青崖,只是因为想这样。
黎青崖:“小师叔折煞。”
只听说有事弟子服其劳,哪有让长辈给晚辈撑伞道理。
裴雨延静静看着他,平静地叹句:“中原雨下得很好听。”
细密雨线落在伞面上,沙沙声响如同啃桑春蚕,充满生命力,而他喜欢有生命力东西。
黎青崖终究没有拿到伞,不过听他说“中原雨”倒想起来:“北境年四季都是冬天吧。”
“摩天壁是什地方?”放开他后,裴雨延这问句。
想来是小师叔从老东西处听说自己处分,黎青崖并不意外,回道:“在谒天山前面,山门后面不远。”
“五十年,对吗?”
参天壁环境并不会比裴雨延当年修炼冰窑更苦,他也明白太过溺爱对晚辈成长并无好处。但不知道为什,想到要去受难是黎青崖,就舍不得。
黎青崖解释:“并不会实实在在地关那久,可以减刑。”提起这件事,他语气依旧轻巧,似乎自己受什苦都不足以让他烦恼。
天泽城城主从小就被教导言行有度,坐卧起居均有规范。除特殊情况,即使是蕊心夫人也不会与他亲密接触。
这样举动对他来说不合规矩,但还想再犯。
黎青崖被他反常态举动惊到,不禁担忧:“小师叔?”
裴雨延轻轻应声:“嗯。”身心满足他连尾音都温柔起来。
“师尊对你做什混——不好事吗?”他本想说“混蛋”,但对自己师尊用这种词明显不合适,便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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