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心情说不上悲伤，更多是怅惘。
聂清玄不是关心天下人，他会卧薪尝胆以求诛杀魔皇，
是为报仇，二是为完成
不同父母会生出不同躯体，不同成长轨迹会造就不同品性，能生得模样情况简直微乎其微。
“要不就是同个人？”
这个猜测不现实之处便在于死而复生，人死后魂归天地。躯体尚可重塑，魂魄呢？他们现在还能为聂清玄收集魂魄是因为他活着，而裴霆是确凿无疑地死
。
裴雨延也是才通过聂清玄记忆才明白过去种种，又从何得知其中纠葛？纵使再想为黎青崖解惑也只能无奈地回答句：“
不知道。”
黎青崖意识到自己犯傻。如果小师叔知道其中渊源，怎
会不告诉他？
“看到。”
“浮黎剑尊生得和你样。”
“嗯，确很像。”
不止是相貌样，连性情都如出辙，自持、内敛、沉默……若非在打扮喜好上还有几分差别，黎青崖几乎要以为他们是同个人。
这般程度相似已经不是血缘关系能解释。裴雨延是在北境长大，不存在聂清玄故意将他按照裴霆性情培养可能。
这段悲凉过去感染黎青崖，等回过神时候他发现自己跪坐在地，泪流满面。
他手里握着块碎片，是原本被供奉在战魂祠周天道盘碎片，里面有聂清玄魂魄，方才记忆就是它呈现给他看。
蹲在他面前裴雨延伸出手，为他擦去脸上泪水，然后将他抱进怀里。
剑修怀抱并不特别宽厚，但却足够结实坚韧，让黎青崖感觉只要有他在，天塌，也轮不到自己来撑。
最后黎青崖是被裴雨延背下山，观看聂清玄记忆使他产生强烈情绪波动，消耗大量心力，以至于连赶路都艰难。
裴雨延话还没说完：“但小时候梦到过他，梦到过凤泉谷。”
当时他不知蹊跷，只以为是场普通梦境，直到在聂清玄记忆中看到凤泉谷风貌才恍然大悟。
想来那应该是裴钦死后，裴霆独居凤泉谷岁月。梦里他个人练剑，个人生活，个人面对似乎无止境朝朝暮暮……
黎青崖惊异，裴雨延说这件事无疑加深他与裴霆联系，只是真相仍如雾里看花。
裴雨延感叹：“这其中渊源或许只有师兄知道。”
那个活着人为何会在自然成长情况下与个早已殒落人如此相似？
黎青崖忽然想到：“他会不会是小师叔前世？”
他在幻境中看过话本很多都会这样写。当现世情况用常理解释不通时，便只能求诸怪谈。
裴雨延语塞，他师侄冷不丁会有稀奇古怪想法，让人啼笑皆非。死后万事皆空，魂魄归于天地，哪有什来生。
但他还是认真地给回答：“想，纵使有前世今生，那也应该是两个不同人。”
简称，哭累。
黎青崖将脸埋进裴雨延背里，不敢抬头。
——太丢人，比鹿昭白小时候哭还难看。
好在黎青崖虽然别能力不强，但有个特长，就是适应能力特别好，也可以说脸皮厚。
等走到半山腰时他已经调整好心态，开始和裴雨延谈在聂清玄记忆里发现蹊跷：“小师叔看到师尊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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