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尽原？”
小侍女解释，春尽原是山脉以南
片平原，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那里是春天能到达最远地方，往北便是长年见不到春天极北。
黎青崖忽然想到天泽城也在平原北面，照这样说是看不到春天。
所以裴雨延告诉他春天其实是山那头春天？
不过也没错，毕竟都是他领地。
黎青崖深有感触。
刚开始他看不懂裴雨延细微难查情绪表达方式，只瞧到张冷脸，度以为他讨厌自己。
想到那些事他忍不住弯眼笑开，将话接过去：“是啊。只有特别高兴时候，才会明显。这时候他语气会变得轻快，甚至会不自觉做出些小动作。”
“是啊，就是这样。”管家乐呵呵地点头。心里也高兴得开
花：看来有些事情根本不用他担心。
黎青崖与老管家围绕着裴雨延说个下午，颇有些相见恨晚感觉。
北境之主责任被子民抛弃，没有人会来这里，它像是被世人遗忘坟冢，静静躺在极北之地，等着咽下最后口气。
“夫人身体不好，想照顾城主也有心无力。城主只能隔十天来请次安，每次呆半个时辰。”
“其他时候呢？”
“打坐、练剑、看书。城主小时候很懂事，很早就能照顾自己，从没有让人忧心过。”
老总管语气沉重，神情有愧。因为要打理天泽城，照顾蕊心夫人，他能分给裴雨延关心很少。懂事孩子不哭不闹，但并不表示他们不需要被爱。
“远吗？”
“当然远，就算是城主御剑来回也要天呢。”
发现这位三公子好说话，小侍女话匣子便打开，露出几分她这个年纪该有孩子气：“还记得有年，城主从春尽原带许多翠雀草回来，亲手阴干，做成干花，
们想插手，也不让。说是这是私事，不便麻烦旁人。”
“想来是送给心上人。”说到此处，小侍女有新疑惑，“只是城主那
冷清，能喜欢上谁呢？公子在中原与城主相处得更多，可知其中
傍晚时候侍女来给火炉添灵木，这是种北境特产木材，坚固耐烧，北境家家户户过冬必备良品，燃烧时会发出蓝色火焰。不过这里用炉子靠阵法转化能量，见不到明火。
窗外飘起纷纷细雪，悠悠穿过早就被冻成化石枯树林。
黎青崖感叹：“说来北境春天快到吧。这里雪怎看着点都没有化迹象。”
他原本还想趁此见识下北境春光呢。
小侍女应声：“这里雪不化，化雪地方在山外春尽原。那里雪化之后会开好多好多翠雀草，可漂亮。”
会为他人考虑或许是天生剑心特征之，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必定早熟。
据黎青崖所知，同样是天生剑心裴霆小时候就会陪着聂清玄胡闹，包庇师弟更是家常便饭。两个大小子个捣乱，个配合，常常让裴钦头疼不已。
管家继续说下去：“每隔两三个月中原会寄来书信，这个时候城主会特别高兴。公子可知道城主高兴时候是什样子？”
黎青崖瞬间脑补出画面，但还是谦逊地摇摇头：“愿闻其详。”
老总管解释道：“城主高兴时候啊，眉毛和眼睛会微不可查地下弯，目光也会变得温柔，但很不容易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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