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大水缸添满,来回跑三趟。
顾兆拎俩空桶,就这点活,是身薄汗,脚掌走酸,反倒黎周周没事人样,水缸盖好盖子,卷着袖子进屋会出来抱盆衣服。
有俩人,还有黎大。
“相公去洗衣服,你别陪,河边都是哥儿阿婶女孩子。”就算相公要陪,黎周周这次都不愿意。
顾兆也不打算跟,他过
可如今——
黎周周压着脸红看过去。顾兆装脸清纯不做作,还眨下眼睛,单纯无辜问:“说真,周周亲手绣婚服真好看,那身嫁衣当晚都没仔细看,周周你就给脱——”
“别、别说。”黎周周脸红压不住。
他不仅给自己脱衣服,还给漂亮小相公脱衣服。
杏哥儿说,妻子就要照顾伺候相公。他没做错啊。
顾兆想。科举是定要考。他本身没多大野望志向,现代有些小钱,不结婚,随便找个小城市窝着都能过平平淡淡安稳日子,可现在不同。
大历朝如今处于安稳期,百姓吃饱穿暖算是安居乐业,可再过六七年,蛮夷、海寇狼虎环绕,发动几次小战争,再往后税收加高,开始打仗。
古代百姓靠天吃饭,靠上位者恩施,半点自己选择也没。
顾兆刚才在那些瞧热闹婶子阿叔面前说不是假话,他在这个时代,成亲,自然以周周为首,以黎家为重,尽自己所能庇护这个家。
“周周绣花见过,好看,还是周周亲手脱下来。”顾兆便顺着老婆话顺下来。
家哥儿,比黎周周小岁,早嫁人。
黎周周还没怎宽慰过人,话都是在心里过几遍,说完还想是不是没说好,不由看向相公,正好被看个正着。
相公也在看他。
泪眼汪汪。
黎周周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相、相公怎?是不是说错话?”
现在被相公提起来,黎周周觉得害臊,可看相公坦坦荡荡,是真夸他绣活好,压根没调戏他那个意思?都是他想歪。
“、去打水,回头还要洗衣服呢。”黎周周走得快,留给小相公个背影,和两只红彤彤耳朵。
顾兆脸上单纯无辜表情全然没,眼底笑意,嘴角也上扬。
周周真好玩。
黎周周在河边打水,都不敢直视看相公,脑子也乱糟糟,全想刚才绣活、洞房、脱衣服事,张婶挤兑嘲讽和替相公生气倒是忘得干净。
黎周周下想起来,他绣最好看还是他穿婚服。
洞房那晚,他主动脱衣服。
大白天,相公说这样话,是不是调戏他?黎周周不确定,他没听过这种话,还是和杏哥儿起干活时,听杏哥儿学。
村里有男专门挑哥儿说些下流话,占哥儿便宜。杏哥儿遇到过。
黎周周从来没有。那时候还松口气,觉得他长成这模样也不是坏事。
“知道周周是勉励,没有说错,是感动。”顾兆双眼清澈楚楚可怜,要不是大白天,手里拎着桶,就能扑上去抱老婆。
顺便脑袋还能蹭蹭老婆胸肌。
他身高这会正合适。
黎周周本来说小心翼翼,现在那股小心没,只觉得小相公可爱,心中油然升起股劲儿,肯定说:“相公你读书定行。”
不行也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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