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天天顿顿,少割点肉见个荤腥,农忙时累狠,沾个油水。”
田氏炸,叉着腰扯着嗓子说:“张柱子你日子是不是过人前头,还敢张嘴说吃肉,拿什买?还少割点,你要是有本事,咱们天天吃肉,不想吃不成?你瞅瞅大牛十六,讨媳妇不要钱?不盖屋子?”
每次说吃肉,或者是吃个零嘴,婆娘就是这套。张柱子被劈头盖脸骂顿,只好躲着说:“不吃,不吃肉。”
又不吃肉?牛蛋听爹说吃肉,就不哭,现在听完不吃肉,没忍住嗷嗓子在地上撒泼打滚要吃肉。
田氏听得烦抄着笤帚威胁地上牛蛋,“起不起来
尤其田氏给张家生个儿子后,更是不怕,时不时接济下她大弟,给几个钱,或者带点肉啊、糖。
大弟二儿子没足月就生下来,从小身子骨弱,个头也不高,时常要吃药,下田干活都没办法。田氏替大弟愁啊,等听到黎周周要招婿,主意就打到黎家身上。
结果黎周周拒。田氏自然不高兴,她能说侄子哪哪不好,但外人不能说个字,再怎不成那也是她大弟儿子。
“阿娘吃肉肉吃肉肉。”牛蛋拿着骨头缠他娘。
田氏烦扒拉开牛蛋,恨恨骂:“就知道黎周周是个没好屁,真大方怎不给你碗,装什,给你口肉是看瞧笑话,呸!”
都咂摸不出来,还舍不得,拿在手里。
张家和王家样,没院墙,正屋三间泥瓦房,侧屋个灶间。不过张家人少,上头个老父,牛蛋前面还有个十六岁哥哥,身强体壮,庄稼地把好手,家里田也不少,按道理说时不时见个荤腥也不是难事。
可难就难在,张家娘家特别穷和苦。
张家姓田,家比十里村还远些,在大田村。田氏在家时排行第三,前头有两个姐姐,后头有两个弟弟,她胞胎大弟生来脚是个跛,身体又瘦,反倒是她长得结实,手脚也好。
村里人就说是田氏在她娘肚子里时抢大弟吃食,还蹬坏她大弟。
“阿娘,想吃肉,牛蛋还想吃肉。”
“吃吃吃个屁,你去问黎周周要去。”田氏说完,见儿子真跑去要,不由气狠,拉着就拧,“你是猪不成,成天知道吃,刚被笑话,还知道吃,脸都被你丢尽。”
牛蛋被拧疼,嗷嗷哭。
张柱子进门就到听到小儿子嚎哭,婆娘在骂人,听清牛蛋要吃肉,说:“屋里也好久没吃肉,牛蛋馋就做回。”
“哪能天天顿顿吃肉,他说吃就吃。”田氏不答应。
田氏也这觉得,从小什好吃好喝都先紧着大弟来。
后来两姐姐先后嫁人,田氏就带着大弟和小弟几年,岁数实在是大,再耽搁下去就和前头俩姐姐样,找不到什好,只能找鳏夫、游手好闲二流子。
好在田氏模样不错,媒人找来找去就找到西坪村张柱子。
张柱子家贫,母亲前两年去世,就和他爹两人过日子。田氏听这条件,想也没想就同意,上头没婆母掣肘,那她进门就当家做主。
实际也是。张柱子爹老实本分,每天就下地干活,吃饭睡觉,对着儿媳妇儿也没什意见,就算是有意见也不敢吭声,因为田氏很泼辣大嗓门,张柱子爹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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