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路,也不觉得回去路远,天寒,风像刀子般。
初八吃村里大牛喜酒。
张柱子家是正屋加盖两大间泥瓦房,青砖田氏还是舍不得,花那些钱干什。泥瓦房已经不错,瓦片多铺几层也好着呢。
吃过酒席,顾兆便借着大家伙来敬酒时,说他开春后想试试去府县考秀才,之后家里便闭门谢客,专心读书,若是各位叔叔婶婶上门,招待不周还望谅解。
村里人自然是说些吉利话,让顾书郎踏踏实实看书。
“天冷也不要穿夹衣,单衣也不要太多层,吃食考院里头有卖,不过自己做干净,还有炭火炉子铜壶,考试外头都有租,三十文钱两天,要押五十文,给你留份牌子,这牌子记得拿好,考完拿着牌子去兑换钱,铜壶拿回去烫过洗干净再使……”朱秀才娘子细细说。
黎周周听得认真,全都记在心里。
晌午黎周周和相公在朱秀才家用饭,没多久起身告辞。朱秀才家亲自送到院门外,顾兆拱手说不必再送,黎周周跟朱秀才娘子、伯娘颔首道别。
这才离去。
回去路上黎周周嘴里都在念叨,顾兆听什牌子、铜炉、钱,握着周周手,慢慢摩挲着指腹茧子,说:“说什呢?”
顾兆和朱秀才说话时候,黎周周和朱秀才阿娘、娘子在灶屋,往年里来朱秀才家也是这般。
黎周周待灶屋说话什自在些。
朱秀才儿子过年就三岁,瞧着和上次见时没多大变化。黎周周从荷包上掏出饴糖递给朱秀才儿子。朱秀才儿子没接,先去看阿娘,阿娘点头,朱秀才儿子才接过,声音细小说:“谢谢黎阿叔。”
“不客气。”黎周周摸下朱秀才儿子头发。
小孩小名叫彘奴,大名还没取。农家小孩名字都起贱,好养活,朱秀才家儿子名字,黎周周乍听没听懂,觉得彘奴名字念起来和村里其他小孩不样,还挺好听。后来相公跟他说,彘就是小猪意思。
之后顾兆便开始考前突击。其实原身功底基础还算扎实,也有几分聪明灵性,要不然也不会十岁考中童生,但也因为考早,被村里人吹捧夸过,飘。
学台悬牌批责也是
“刚问大嫂要准备些什,大嫂说,怕忘多记几遍。”
“周周说下,听听也记在心里,这样咱俩能互相提醒。”
黎周周想这明明是他活计,还劳烦相公记这个费脑子,可转头就看到相公可怜巴巴模样,不由说:“相公你又来撒娇。”
“那好不好嘛?”顾兆绿茶撒娇声。
黎周周没法子,“好好。要提前两日去租客栈,最好多花些钱能自己做饭自己烧热水,别吃坏肚子……”
“彘奴去旁玩,别跑小心摔倒。”
“知道阿娘。”彘奴便拿着饴糖去院子玩。
灶屋门敞开着,会朱秀才阿娘也进来。黎周周还是坐在灶膛前添柴火,能烤烤手,问:“大嫂、伯娘,家相公开春便要去考秀才,是头次陪着相公去府县,还不知道咱们屋里人要准备些什。”
朱秀才阿娘便说:“当时是芸娘跟过去,要不是芸娘心细,也不放心,回来听说同进考场还有闹肚子吃坏东西。”
黎周周吓坏,怎还有吃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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