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大人吗?”黎周周见人走小声询问:“是不是失礼?刚应该见礼。”
顾兆:“别急,以后见作揖就成,教你。”
农事官没什品阶,但对着村里白身庄稼汉来说,那也是从府县下来大人物,可下跪磕头那就不必。农事官担不起这重礼。
早前黄管事带着差人前来,报身份拿工牌,刚递给村长,村长噗通声跪下要磕头,黄管事也吓跳,立刻扶起来说不用,折煞他。后来村长讪讪不知道怎打交道,便见就弯腰。
作揖礼就成。
“睡吧。”顾兆抬头亲口周周唇。
这几日,周周陪他去考试,他累周周也不轻松,不是说身体上,周周身上装银钱,府县客栈人来人往,怕被贼人偷钱,他在时还好,他去考试,周周夜里睡觉估计都不踏实。
这觉睡得踏实,又深又长,等醒来外头天都亮。
黎周周急忙穿着衣裳,他还从没起过这晚,也没听见后院鸡叫声,莫不是鸡出啥事?
相公也起来,就他在睡懒觉。
边人瞅着询问,天上个亩都不成。
于是时间到,黎大赶紧找借口说要去府县接哥婿儿子,赶骡车就走。
顾兆在车厢听出来,爹这是被烦不成,他上黎家门这久,没见过爹说这多话时候。
“回去和农事官说。”
黎大松口气,他也是这想,“回去你陪着黄大人,咱家还剩田要赶紧上。”
“吃过没?早上粥是爹煮,也起来晚,酱菜是做,爹囫囵喝碗粥吃个馒头便去地里。”顾兆干吃馒头粥有些吃不下去,便切些酱菜佐粥吃。
黎周周:“相公,起这晚你咋不叫?”
“家里也没什大事,多睡会也没什。”顾兆还有活要干,跟周周匆匆交代,“你乖乖把早饭吃,黄管事在后
黎周周急也懊恼,村里没见谁家屋里人睡到日上三竿。穿好衣服,拿着布带绑头发,赶紧往外头走,院子也是空,相公和爹都没在,去灶屋,灶膛底下还有根柴火,揭开锅看,是温热杂粮粥,案上还放着小碗酱菜,后灶锅里蒸屉是馒头,底下是热水。
也不知道是爹做还是相公弄。
黎周周先用热水洗脸,听到门口有动静,刚出灶屋便瞧见相公还有几位脸生——不由想起爹说农事官,他僵在原地,不知道行什礼。
“黄管事,这位是顾某妻子黎周周。”顾兆跟农事官介绍句,说:“麻烦各位先步去后院。”
农事官便带着四人绕过去后院。
路说着话,快到时下起小雨,途中停会,把原本铺车厢门帘拿出来,批盖在身上,大概遮个雨。万幸雨没下大,不过耽搁会,到家已经是深夜。
回去开门,三人各干各,烧火烧火,归置行李归置东西。黎大心疼骡子,赶着骡子去后院进棚子,先给骡子喂草料水,等见骡子吃完躺着,这才回前院。
前头热水烧好,三人洗漱,囫囵勉强对付口,先上炕睡觉吧。
炕上。
顾兆抱着老婆腰,故意拿脑袋蹭周周胸口闹腾。黎周周就笑,被蹭痒痒,在府县那几日绷着弦松快下来,抱着相公头,轻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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