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说：“你不想吗？看爹，反正过年初
到初八应该是要歇业不开铺子
，
听郑辉说，他家药材铺子还有医馆，直要到十五后才开。”
古代哪行都是有讲究。
黎大当然是高兴回去过年
，说：“能回去是该回去，还要给你们阿爹请牌位。”
后来堂屋添凳子，还有张条案，放在角落，对面是窗户透着光线进来，如今空荡荡，有天顾兆放学回来，用零花钱买个花瓶放上面，还有从学校带回来折柳，阳光照多些生趣。
院子灶屋门口外月季花枝干抽长，有簇还结个小花苞。
“如今有身子，不好挪动，去烧纸怕什
阴秽气冲撞。”周氏这说。
黎周周才想起阿爹来。
他们家搬到府县，以后给阿爹烧纸咋办？
黎周周藏着心事，以前在村中时，他有时候去山里捡柴火下山，远远能看着阿爹坟茔，山里摘甜野果子还能给阿爹……
顾兆睡得迷糊醒来，发现老婆没睡觉，大晚上还醒着，便带着睡意含糊问怎。黎周周先说没，然后相公就凑过来抱着他，不说话就巴巴看他，后来黎周周便说。
黎家堂屋多张条案。之前堂屋就放张圆桌，三把圆凳子，空空荡荡什都没有，当初郑辉夫妻来做客吃饭，用是里屋顾兆书桌那把椅子，四人正好能用上。
爹那时候没回来，如今要是家里来客人肯定坐不开。
于是有天吃饭时，顾兆便说添些家具，黎周周说：“是该再买几个凳子，家里来客人也能坐开。”
“买个条案吧。”顾兆补充。
黎周周还没想来，什条案？
黎周周隔两三日浇水，个月上次肥。父子俩是个心疼骡子伺候骡子，个是做完营生买卖侍弄花。
日子过得飞快。
黎家院子收拾妥当干净整齐，小菜园单独用栅栏圈起来，菜也长得郁郁葱葱，平日里处理下水、淘洗东西井边搭个棚子，棚子简简单单，头搭在
就有第二天下午饭饭桌上买条案事。
“过年，咱们也能回去，给阿爹修修坟茔。”顾兆握着周周手说。
之前顾兆是现代人思维，加上孤儿，没有给去世亲人烧纸吊唁经验，搬到府县就和现代搬家样，那就换个地方扎根，可忘如今故土难离，还有思念乡音和去世亲人。
爹和周周为他仕途，陪读陪考，可不能当做理所当然。离开生活许久地方，不习惯和思念是必然。
“咱们过年还回村过？”黎周周惊。
“买条案放角落，过年时将阿爹牌位请过来，方便以后祭拜。”顾兆解释完，看爹，“可以吗？”
黎大嗯声，又添个好。
村里家家户户不摆牌位，因为祖坟就在村头靠山脚下，年清明、中元、寒衣、过年祭祀都是拿祭礼去坟头祭拜，诉说思念之情，这不比摆牌位近啊。
因此搬到府县后，直忙着生活、安顿、营生，忘这茬。还是中元节过后几天，黎周周听到周氏说前几天醋铺关门歇天，男人回去给去世公爹烧纸。
周氏嫁男人家中排行第四，前头个大哥中间俩姐姐，公爹去世后，婆母就跟着大哥家过日子，逢年过节他们做小送礼送钱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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