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信默默叹口气,脱衣裳上床。
清平书院是过十五,十六开学,出去回去路上时间,他能留到十号再走。还有时间不着急,慢慢扳小树睡觉被子盖头毛病。
柳树是装睡,可睡就不知不觉睡着,真睡着呼
当时严家还不敢多留,当时还发愁,这三两银子咋够谨信开销,太少,等十月收稻米,下子高兴解愁。
“麦子钱留家里,稻米钱拿走。”严谨信没多想就下决定,钱多留家里父母老受怕,还不如他带走,家里能安心些。
严母还觉得家里钱留多,年到头哪里能花三两银子,“有吃有喝,地里菜也是自家种,除盐醋油买些肉,年到头要不两银子,儿啊你都带去吧。”
“就这定,娘。”严谨信说肯定。
严母便不再多说。
说:“爹甭管院子里,咱们赶紧收地里剩下三亩。”
“你爹当时还没想为啥,以前也不急,六亩田收个四天就差不多,咋紧赶慢赶,可小树急急忙活要干,你爹就和小树下田,连着夜收能有两亩,天麻亮和你奶去帮忙抬回来,才听见隔壁家田被人糟蹋。”严母说起来还是后怕。
“多亏小树,剩下那亩,天亮就不急着收,你严叔那个老实和气人,被糟蹋半亩田谷子,还都是用肥料,可不气得急骂人,但骂没人站出来认,村长也查,啥都没查出来。”
严谨信听完还有这样事,气得脸肃清说声岂有此理。
“有啥理,这些王八蛋坏着,当初上肥料笑话咱家,咱家收成好又眼红,都是搅屎棍个臭王八。”柳树提起来气得牙根子痒痒,害他连轴干天夜没咋歇口气。
守夜,第二天是初新年新开始。村里家家户户不能动刀子、剪刀,下包好饺子,家人吃后,便上炕睡觉补眠。
柳树困打哈欠,吃饺子时候闭着眼睛能塞鼻子里,这会吃完脱袄子裤子就上炕,被子拉盖脑袋,严谨信站在旁边看着直皱眉。
“被子捂口鼻,出不上来气。”
床上柳树困得听见但不想吱声,故意发出串呼噜声表示自己睡着。严谨信两条眉毛拧起来,是忍又忍,没忍住上手扒被子,掖在柳树脖子下。
柳树紧紧闭着眼,睡着睡着。
严谨信听柳树骂人这次没多说,虽然觉得脏话不好,可这次情有可原。
“后来收完,也没敢先称,跟着村长把肥料法子说,来咱家院子才人少,都去找村长。”严父说起来也是提心吊胆,那几日庄稼收成高都没时间乐呵,先干活。
他家院子没院墙,白日里晒谷子打谷子,夜里赶紧收回来堆粮仓,通忙活,等忙完才起上称称重,看到结果后那些天劳累小心扫而空。
“家里今年谷子就有三十二石,自家留四石,剩下全卖,统共有十两二十文银钱,还有今年卖麦子三两,开年谨信你上学全拿去花,钱放家里你爹和老操心。”严母说。
六亩旱田,今年收成还不错,也就亩田有个石四斗,不到两石样子,统共加起来有十石,家里不用上税,可刨去自家留两石,八石卖出去有三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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