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陈大人手里茶杯
激动晃
下，茶水溅到手背上也不碍事，扒拉下，直勾勾看顾兆，“真有这事？”
“有啊，
哪里敢编排圣上，当初来昭州城，为啥没管水田肥田，还以为咱们昭州百姓都知道。”
陈大人是说句土话，顾兆听差不多意思就是鸟都不拉屎
地儿知道啥知道，顾兆对着陈大人是略有几分亲近意思，说：“这次修路，才知道还没传过来，可能再等等。”
等什
等，定是京里忘还有个昭州。
“是。”
陈大人咕哝句，“路不是好好地嘛，修它作甚？”又看小顾年轻，便语重心长说：“你这是新上任总是想干点啥，也是你这过来，可小顾，跟你说没用。”
“干嘛给自己找大筐麻烦事，昭州城是天高路远，你就算做出点啥，把路修，也传不到京里去，递折子也没人看，再说修路也不是啥大功绩。”
顾兆没说不是为功绩，而是说：“年轻气盛嘛，不干点什这日子长太无聊。”
“这倒是。”陈大人是觉得正理，“可修路劳民伤财。”
说错什话。
天色不早，顾兆是吃饱喝足，换身旧袍子，背着小书包，抱着福宝跟着周周步行去陈府串门——十分之接地气。
陈府门开，门房见门口是顾大人家还愣住，很快行礼，招呼顾大人家从正门进。
“你家老爷在府里哪里？去找他说说话。”
陈家下人下意识指路。
陈大人本来是气，这想又成丧气，三十年，足足三十年，他都半截黄土埋身人，还想着回去啊，哪里回去。
没人记得昭州，更是没人记得他。陈大人顿时心灰意冷，神色惰怠说：“你记得就成，你搞吧
顾兆便又说：“大人有所不知——”他看陈大人不爱繁文缛节，把文绉绉话也换直言，说道：“以前是宛南州宁平府县底下个村里读书人，当初读书考功名时候，家里实在是穷，后来啊凭着个法子，县令赏家百两。”
“哦？”陈大人略好奇但没问。
“去京里上殿试，其实原本以学问是不该第三得探花，是圣上问答，话赶话就说到这法子上。”
陈大人这才喝茶手顿，看眼小顾，问：“什法子？”
“肥田法子。是五十六年进士，当年圣上就派康亲王在京里实验，次年中开始传开——”顾兆笑说仔细，“这肥田法子好用，家以前亩水田，两三石产量，后来直接就翻翻。”
陈大人在后院，那得通传。没会，陈家后头都起动静，陈夫人是招待来客，家里小孩子也都叫出来。
顾兆和陈大人说话，周周带着福宝去花厅聊天。
在后院正厅碰头——陈府也是没什规矩。按照京里名门望族规矩，外男外客是禁止踏入主人家后宅，可陈大人听是小顾来，让下人带到正院正厅来说话。
“下官拜见陈大人。”顾兆先是作揖行礼，动作还没进行到半，就被陈大人拉着胳膊说：“这多礼干什，来坐，上茶。”
顾兆屁股还没焐热椅子，就听陈大人说：“听说你跑到播林府县去忙活？又是炸山又是挖石头，要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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