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是知道阿爹要去唐州,当日是垮着张小脸哼哼唧唧,黎周周抱着福宝,温柔摸摸福宝发丝,说:“阿爹会快快回来。”
“阿爹要安全回来。”福宝拿脑袋蹭阿爹脖颈。
顾兆大手给拦住这脑袋瓜,正经说:“黎照曦这话说得对,货不是最紧要,回来早晚也不差那几天,你人是最重要。”
“阿爹,福福今晚可不可以——”
顾兆捏住福宝嘴,成小鸭子,不留情说:“不可以。你都上学堂,黎照曦上学那便是大孩子。”
这般精细作何?
可黎老板不开口不同意,其他人只能急着,也幸好这时候十位文人到昭州城,学校、官学给开,与那买卖比,家中孩子上学念书,谋个好前程事情自然是重中之重,别把生意略放放,先不急。
有更是想,若是他家子孙后代能科举中举人进士,以后当官,他家还做什买卖,那什掺和脚丝麻厂送给黎老板又有何不可?
刚升起那丁点不快不耐,瞬间就消失无踪。
焦急情绪下去,再看黎老板是不疾不徐,依旧切如常,众人便想,莫不是黎老板找到解决法子?
来,还有则是想,与其花两银子,不如咬咬牙干脆二两银子送到官学去,好歹以后读出来能当官,送去学校念出来有个屁名堂?
这般想多,男子自然少。
可官学那便二两银子年不说,之后便是四两银子,还要买笔墨纸砚种种花销,这便劝退不少寻常百姓家中。
入官学统共百十人,都是年岁小送来,昭州城商贾们,底下五个府县乡绅老爷家中孩子,农家子是个也未见到。
顾兆对这种情况早已猜到,只能安慰自己,教育这种事不可能步登天,再过几年,昭州经济好,百姓家底能攒攒,眼界开,便知道送孩子念书重要性。
“啊。”福宝露出可怜叽叽表情。
顾兆:“同你阿爹哄你入睡,等你睡亲自抱你回去。”
“再哼哼唧唧,连这个也没有。”
福宝收撒娇可怜小表情,粘着阿爹,口答应:“好呀!福福要听故事,阿爹讲。”
当即冷静许多,为今之计只能信任信赖黎老板。
黎周周这次要出发那便是轻车熟路,车玻璃嫁妆,还有陈家送翡翠,陈老板派俩儿子同他前去,亲自带到府上,直言道:“路上若是有什事,黎老板尽管放心安排,大郎四郎给您做个马前卒都成。”
“陈老板客气。”黎周周道。不过也没驳。
陈家货,陈家人送还是能安对方心。
丝麻货出不去,黎周周想在等等,相公说好饭不怕晚,黎周周也这般想,昭州出货,不能坏昭州招牌。
如今局面已经很好。
时间匆忙,转眼到三月末。
黎周周启程该去唐州送玻璃制品,因为丝麻布染色问题迟迟没得到解决,货是时半会压着出不去,黎周周心中着急,但面上稳着,只有他稳,其他丝麻厂股东才能定心。
也确实是这般。
从年前轰轰烈烈动工,到如今都这般久,早有几位心急火燎,嘴上起泡上火,还想着不如就染深色吧,费那功夫作何?反正加麻,匹布总不可能卖二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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