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汉自然不肯,又
没钱,少惦记钱,那些贵人吃药都贵价,你这贱命用上那贵药……
花娘听着耳朵里话,心里长长吁口气,本来路上忐忑打鼓,这下说话倒是扎实。
“和离,大娘归养。”
懒汉压根不知道啥叫和离,还想锤花娘,说半天傻站着,赶紧做饭去啊。可他抬手,才看到院子外头跟着进来还有上次打他。
这、这……
“你说说你,嘴里胡说八道。”
“可不是嘛,花娘那样性子,人都说没有,你还口个不清白,这不是把花娘往绝路里逼吗。”
“就没见过,谁家爷们这糟蹋自己媳妇。”
村里人婶子妇人狠狠说通懒汉,也是给花娘出出气,幸好大老爷抓到贼人,不然就是花娘回来,这日子也不好过。
“以后可不能这般,对着花娘要好些。”
才几天,花娘男人便受不住,想让花娘回来,不然谁做饭、洗衣、打扫家里,这几天是冰锅凉灶,口热乎饭都没有,总不能直花钱买吧。
“懒汉,想媳妇?婶子跟你说,这次花娘要是回来,你可得好好对花娘,再不敢那动手,这哪能成啊。”
村中邻居婶子见懒汉蹲在院子口,不由说道几句好话。
“你瞅瞅村里人,谁不说花娘句好,任劳任怨给你们家当牛做马伺候你,这咋能动手呢,婶子就是说难听些,你打坏花娘,谁给你做饭是不是?”
婶子只能这般讲,不然懒汉听不进去。她活大半辈子,要是事不关己,那就没人会体谅下她们做女人难,只有把话说明白,人坏,衣服谁洗、孩子谁照顾、吃饭谁做?
懒汉不知道啥叫和离,那便说清楚道明白。花娘回来,左邻右舍都来嘘寒问暖说好话,没成想听到这吓死人事。
“啥东西?花娘不跟懒汉过?”
“她不跟懒汉过还想跟谁过?别是外头真有——”
黎春眼神扫过去,刚说花娘外头有人村民立刻闭嘴,想起来说要铰他们舌头这事。
花娘外头没人,也没失清白,就是不想和懒汉过。
懒汉被七嘴八舌说烦躁,窝窝囊囊蹲在那儿,话都没个,最后憋出句:“等人治好回来再说吧,也不是白揍她,连个钱都看不好……”
此时全村人,连着懒汉自己都没想过,人回来是回来,但不是回来继续过窝囊日子,而是——
“和离。”花娘头缠着厚厚纱布同男人说。
她回来进院子,男人冲头迎过来,花娘害怕闪躲,以为又要打她,打是没打,听到男人说屋里脏死,饿死,要她洗衣做饭,怎这晚才回来。
花娘说看病喝药——
懒汉嘴上还硬,“又不是找不到,她都那副不干不净,除这儿,还能去哪?谁要她啊,她回娘家都要被打回来,丢完脸。”
婶子知道懒汉话听进去,嘴上呈呈威风又咋样。只是心中叹气,花娘可真是命苦,这辈子摊上这个祸害——
“歹人被抓,害花嫂贼人被抓。”
村里有汉子忙跑回来,匆匆忙忙擦汗,见大家伙都围上来,把今日去昭州城所见给说通,“……那歹人说就是抢钱,没干别。”
众人听,再看懒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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