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周周今日还待客,实在是匆忙像赶场子般。白茵见便让周周不管前头,顾兆也说:“咱们都是家,和周周先去招呼客人,师娘您这边要是需要什,只管吩咐说,别跟客气。”
“知道,不跟你客气。”孙沐道。
顾兆就和周周去招呼其他客人。
本来孙家子孙冒然前来还觉得失礼打搅,结果是黎府主人忙脚不沾地,大家都是热情中忙碌,倒是少些客气和尴尬来,自然孙大郎还害怕父母责怪他,没个规矩大过年就直接来,都想好如何跪下受责罚。
结果老两口是难得和颜悦色——孙沐其实对儿子极尽严苛,他这儿子天赋不似他,所以自孙大郎年幼启蒙时,父子俩就是寻常父父
这次回信,老两口是写直白,意思不是你们做不好,也没生你们气,而是昭州好玩乐,今年和你母亲就在昭州过年,你们不必挂怀,自是该如何便如何云云。
结果这信回去,孙大郎哭更惨,对妻子言:“父亲就从未这般语气跟说话,这肯定是生气,哪里没做好……”
这大家子更是惶恐,最后嘛信也没回,直接租车到昭州给父母赔罪,若是父母不愿回滁州,那他们便陪父母在昭州过年。
信来回耽误时间,孙家子弟大年三十是在路上过,到初二才进昭州城,这个年可谓是提心吊胆辛苦赶路,好在终于到。
初二那天,黎府可热闹。
孙沐和白茵今年留在昭州过年,个多月前滁州就来信,两人儿子写信问安,请二老回去,说马上就过年,思念父亲母亲担忧父母在外吃喝不好云云。
夫妻便回信,写切皆好,今年就不回去,待来日再说。
信送回滁州孙家,就不提孙家子孙如何惊诧,大儿子看着信先哭,说自己不孝,儿媳妇则是惶恐,怕是她哪里做不好,才让婆母公爹不愿大过年回来。
……因此后头又写封,字字句句泣下如雨。
信还是加急送来,孙沐看这‘请父母安归家团聚’信,是半点感动也没,只有——
因为孙家子孙众多,还有女眷,黎府倒是能住开,不过要是都住前院——前院现在还有个空院子,略小些,那就得麻烦容烨腾地方,或是孙家女眷小孩住后院,不过这样就分开。
白茵先说:“不好麻烦容公子。”意思他们家分开就成。
哪里想,隔壁院容烨亲自来,说他搬去学校老师宿舍。黎周周忙说:“这大过年,宿舍老师都回去,那边冷锅冷灶,什都没备着,你这干,老师师娘肯定不好意思,去后头吧,福宝院子旁还有个小院子,没你这边大。”
“好。”容烨想下便点头肯。
前院搬到后院很快,加上容烨东西也不多,很快安顿好。这前头三个院子给孙家大家子腾开地方。
“大郎就是个愣子,他以为说客气话呢,想让他三番四请抬回去?”真是说不上什好。
白茵对着儿子秉性倒是知道,说:“他是怕吧。”
当年她回来另居老宅,丈夫云游四海讲学,这走十多年,如今想来,对儿子多是亏欠。
这下孙沐愧疚,些话便不说,语气也温和些,说:“同他写个明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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