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连累老板,也连累孟见云。
心思重,顾虑多,霖哥儿睡觉夜里都不踏实,做噩梦不说,老害怕醒来被抓回去或是被谁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发烧能好才怪。
孟见云到村子,家家户户敲门问,有户人家就支吾躲闪,自然是被逼问,吓得全都抖出来,这次不是村中八卦。
“……那俩小哥儿给塞钱,说有坏人追,让们别说他们在这。”
“前几日——”
“说清楚,前几日。”孟见云问。
吓得医馆伙计不敢含糊,忙是掐指算说:“十天前,两个哥儿来求医,个发热,不过穿不是很好就是寻常哥儿衣裳,抓药开药,喝没两副,整个人惶惶害怕,像是有人追他们,问又不说……”
伙计说很乱又杂,但孟见云没打断直听着,丁点线索也不愿错过。
李霖在医馆留半日,买几服药,去车行租车。
云表现不热烈,冷淡淡,十七八年岁,也许就朦胧感情,丁点火花,小孟那个身世背景,李家肯定不愿意,重重阻拦——
说千道万,他和周周都是慎重过头。
“去趟李家,亲自跟李家说。”黎周周坐不住想动身。
“人先找到,霖哥儿爹在,同他先聊聊,摸个口风,要是在意小孟奴籍,给脱这事简单。”
可如今火架上来,即便是孟见云脱奴籍,李家也不认,且十分嫌弃,说也难听,意思孟见云个孤儿无父无母,脱奴籍也是贱民,良田屋舍都没有,就是个跑腿下人。
孟见云放人立即往指屋去,还是在放粮食屋里,硬木板支成床子,被褥湿漉漉还有霉味,李木守在旁打瞌睡却不敢睡死,床上霖哥儿蹙着眉脑袋上搭块凉帕子都捂成热。
嘴里还喃喃呓语。
不要
孟见云去车行问清楚,那车行老板说仔细,车夫底子也交代清楚,“两个人说要去昭州城,可说不要走主路直通过去,要绕下,你说费着麻烦事干嘛。”
……
也亏孟见云之前因为底下府县修路直跑,对路倒是熟悉,要是绕路,车夫肯定选择水泥路走,这样好走——很快孟见云就有路线,赶马追上去。
都跑到容管去昭州那条路上。
夜色深,霖哥儿烧直没好利索,因为心里担忧惶恐害怕,想着他不孝顺想着家里父母阿奶,可又不愿听家里安排跟旁人定亲,还想他现在回昭州城,这些日子家里人肯定找过去。
有过奴籍,即便是脱,有这层经历,三年都是贱民买不良田屋舍,只能靠打工挣工钱,等三年以后才能买,成普通白身。大历是这个规矩。
李家如此盛怒,也是在孩子还没找到。顾兆觉得此时谈这个话题不妥,便由李父先说不争执,孩子找到切好说。
这找就是三天,霖哥儿终于找到。
人是孟见云找到,从昭州往吉汀去,村村找,挨着问,但凡有些百姓支支吾吾眼神躲藏就得被孟见云抓着严逼,结果是听到男子和村里寡妇偷情,还有偷摸,反正没见没藏李霖。
路上村找,连着几个镇子也没放过,还写大字贴在城门外,终于是在吉汀附近镇子医馆问出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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