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见云这人给此人擦洗换衣裳,只是根本找不到解衣裳地方,没处下手,血都糊结实,只能找来剪子剪,等剪完,留下村民看着眼前人,纷纷吸着冷气。
这、这人身上都是伤,大大小小,胸口那儿还有个血窟窿,肩膀被刺穿,其他地方是鞭伤,皮开肉绽那种,还有烙印——
就没有处好。
“有酒没?拿酒,还有开水清伤口,先把沾泥土灰尘擦洗。”孟见云现下觉得此人不该是探子。
没会接生婆来,这料理活便交给接生婆干,等神婆到看床上人就说魂没,危险要死,然后就招魂。
终于放下来。
底下人早备好木板木条,将人抬在平坦处,闪开让城里大人瞧。
孟见云蹲下剥开此人头发看眼,尽管污血糊着脸,但眉骨略高,鼻梁挺直,不像是大历人长相,莫不是南夷探子?但探子这个伤——
“先抬回去,找大夫看。”孟见云发话,又抬头看看陡峭悬崖上头,说:“留下队在这儿看着。”
村长家有空房,这是给城里大人备着,此时就抬到村长家。
上头护卫队惊慌失措喊。
队长:……
“孟管事,人还没死。”
孟见云也听见,说:“用麻绳两头拴着放下来,底下人接着。”
众人麻溜听话做事,拴着肩膀,只是拴时候,那昏厥过去‘死尸’般人,立即又动弹睁眼,吓得大家跳,有人才注意到,这人肩膀被穿透,血浆糊衣裳都看不清。
那人是挂在树上。
护卫队都是村中精壮男丁,村里地势摸清,虽然不常来这边——太陡峭也没什,翻过去那就是南夷地盘,划不来。
但沿着小峭壁坑坑洼洼找着力点,攀岩上去还是可以。
“队长,这人像是个死人。”上头人再喊。
意思人死就不必费什麻烦,还有这般小心,直接往下丢就成,也没多高。队长还没答话,见城中孟管事来,先用土话喊声等会别动,又给孟管事见礼。
终于到第二天,镇
镇上大夫到村里得有走,今天肯定赶不过来,这都什时候。这人眼瞅着随时没命,村长年纪大,面对城里大人也颤颤巍巍磕绊,说不昭州话,说遍,村里小年轻给学。
“们村长说,村里还有个接生婆,要不要找来?”小年轻学完见村长又说句,也跟着翻译:“隔壁村还有个神婆。”
孟见云:……
“都找来吧。”
看着都快死,能用就成。
“这、这还活着?”
“可真是命大。”
“没准抬回去就死。”
这倒是。
此人脸看不清,头发乱糟糟,身上衣裳没处好,露在外头皮肤也被血糊着根本看不清哪里伤着哪里好着,几个男人按住,尽量避开伤处,幸好这人挣扎几下到极致又给晕过去。
村里人见礼也不是什正经礼,就是点头哈腰,不过这位孟管事素来冷脸,有什说什直截当不来虚也不爱这些客气话,队长倒是挺喜欢,觉得不是官老爷来村里耀武扬威来着。
“人死,就在半拉上。”村长给指路。
孟见云看,那树梢凸出来截,离地面有个丈多高。
“诶哟,还有气——”
“没死,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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