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赐你个字,贵字。”
个最低贱太监就成太极殿总管,苟贵。
苟贵进太极殿那是祖坟烧高香,兢兢业业战战兢兢,唯圣上马首是瞻,后来发现圣上多尊容公子,那对着容公子比对他亲生爹娘还要好——自然苟贵早忘亲爹娘在哪叫什长什模样。
后来有次,苟贵发现他听容公子先,圣上倒是更高兴,苟贵就知道在太极殿怎当差。
整个前宫太监们都等着顶替苟贵这个坑,可没成想,以前呆不久萝卜,这次苟贵倒是稳稳扎在那儿,且圣上几分看重——这已经属于不得。
“同吧。”
苟贵垂手站在侧,圣上在容公子跟前就是自称‘’而非朕,苟贵刚开始来太极殿时,头次听见,吓得不成,后来吓着吓着就习惯。
太极殿先前总管太监是先帝身边太监朱耕忠小徒弟,他师傅跟着天顺帝去天河行宫,如今下落不明,好像是被逆臣给砍。反正新帝进宫登基后,这小徒弟揽权势在身,成新皇总管太监,接他师傅班。
只是还没吆五喝六几天,就被圣上拉出去砍。
个萝卜个坑,萝卜没后头顶着位置,只是待得都不久,不过这次没砍,就是发配到别地方干粗使活去。
从安定门到太极殿不远。
苟贵走在偏前头猫着腰带路,太监都是这般,哪怕背主子在无人地方,腰杆子也挺不起来,时时躬着腰低着头,看着畏畏缩缩。
路无话,到太极殿正门。
苟贵说:“到,顾大人。奴才进去通传声。”
“嗯,有劳。”
之前哪位公公不是百个心眼,浑身都是机灵劲儿,那都是没十天半月就被发
苟贵原先是扫地太监,也没名字,他七八岁就进宫,割早,家里哪里人住在哪早忘记不清,只记得他姓苟,后来这个姓被笑话去,成太监小狗子。
他人面相不好,长得贼眉鼠眼,还瘦跟个棍似得,也曾学着其他小太监机灵劲想认个爷爷爹师傅,好抱着大腿,不过大太监们都嫌他,说他长得就是倒霉相,人也不机灵,到贵人跟前伺候,贵人看就晦气。
没人愿意要小狗子,小狗子没投靠成,在宫里直干最脏最累活。太监本在宫里就是没地位,最低最贱,小狗子就是那最低贱太监都能踩两脚,啐两口太监。
被欺负是家常便饭,直到被圣上给听去,说:“没骨头低贱狗东西,那就这狗东西当太极殿总管,你叫什?”
“回圣上。”小狗子当时跪在地上浑身抖,可那是兴奋,他低着头,说:“奴才姓苟,不记得名,大家叫奴才小狗子。”
苟贵忙是腰都矮几分,意思哪里敢当‘有劳’二字,念句顾大人客气,弯腰见礼,而后进偏殿。
偏殿中,案桌后头是容公子执笔批奏章,圣上坐在旁边给打扇子。苟贵对此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只是低着头不敢多看眼,细细嗓子说:“启禀圣上,顾大人到,殿外候着。”
“让进来。”历无病说。
容烨停笔,起身往外走,边说:“刚金吾卫传报,顾大人这是路进城没歇直奔宫里。”
“哥你猜对。”历无病也起身跟上,“去接顾大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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