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府年货路南下,先到宁平府县上,这是丰运兄弟送货,东西不算名贵,些京里干货、各类皮子、点心糖,还有顾兆写福字。
没送酒水不好带。
丰运兄弟上前敲崔府门,等几息,门嘎吱开,门房看两人风尘仆仆,还有车货,便脸色挂着不耐烦,“你们看清楚,这可是崔府,是府尊家宅,要卖货去边去。”
“找正是宁平县令崔大人,们受京城黎府——”
说到京城时,门房态度略好些,能拿正眼看着俩兄弟。
“你病刚好,早晚吃太多,小心积食。”顾兆提醒,这小孩积食也容易发热。
黎大听忙说:“听你爹,啥事都是正正好,吃多多难受啊。”
“再养养,等过完年地上化开,阿爹给你盖个蹴鞠场——”黎周周还没说完呢,福宝就扑上来,抱着阿爹胳膊,“真吗阿爹?!”
黎周周疼福宝,小孩才生过病,什都愿意哄着,说:“当然,在昭州都有场子,你爱踢球,来京里咱们再盖个,你过年就好好养身体,等盖好,带着你小伙伴们去玩。”
“阿爹太好,谢谢阿爹。”黎照曦乐坏。
放春节假,等收假时他再开笔,切都恢复往常。
过年期间,黎府门前自是热闹非凡,还有些举人,或是捧着银钱匣子到黎府门房——这个被顾兆扣住,说记过次,再敢有这等走后门心思手段,未来三年不用考。
吓得此人是战战兢兢。
这事在京里举人圈子传开,读书人自是夸顾大人刚正不阿——要是这人送钱疏通,他们这些没钱却有真材实料人怎办?
杀鸡儆猴后,之后没人想歪门手段,改成捧着诗赋文章,特别卑躬屈膝到黎府门前,希望把他学问让首辅看看。
“是顾大人给崔大人送年礼,劳烦通传声。”
怎又是黎府又是顾大人?门房心里嘀咕,给他们大人送年礼想必官应当不大吧?不过又想是京官,还是不敢放肆,就丢句:“等着。”便去通传。
没会功夫,里头脚步是匆匆忙忙
顾兆就当没看见黎照曦那大只还缠着他阿爹撒娇贴贴,小孩子嘛,生病才好嘛,他是做爹人,不能小心眼。
“来吃个虾,爹给你亲自剥虾。”亲爹顾兆剥虾放黎照曦碗里,满目慈爱,“快吃吧。”
黎照曦便撒开阿爹胳膊,吃着爹剥虾,觉得自己是最快乐小朋友。
黎周周看相公笑,顾兆面不改色说:“真关心福福呢。”
“知道。”黎周周笑着顺相公话。
顾兆把此人也扣下来,说:你既是自恃自己文采斐然,何必着急这会?过年没多久就是考试,你同天下来京赴考举人是站在条线上,没什区别,今日看你文章点评,那就是对其他考生不公,回去吧,再来,那就记过处理,也是三年。
自此后,黎府门前读书人自荐没,安静,不过顾首辅在读书人心里留个‘秉公’、‘刚硬’印象。
过年热闹,顿顿好吃,可黎照曦也没圆回来。
“诶呦爷爷福福瘦成这个样子,看爷爷心疼。”
黎照曦哄爷爷说:“爷爷别心疼,每餐吃三碗饭,很快就会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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